夏瑶鼓着掌道：“林姐姐，你这次写的好看多了。”

    林清叹了口气，道：“顶多只能认出这是个字，距离好看可还差远了。”

    夏瑶递了杯水给林清，道：“林姐姐，别急，慢慢来，多加练习，肯定能写好的。”

    道理林清不是不知道，可她明明知道怎么写的，却无法控制笔尖，那种明明有劲儿却不知道怎么使出来感觉，着实让人沮丧和浮躁。

    “算了。”林清放下笔，她这样的心态不适合练字。

    她接过水，抿了一口，道：“我明日再练吧。”

    夏瑶点头。

    林清将自己写废的纸递给夏瑶，道：“你帮我丢一下吧，我把这里收拾收拾。”

    夏瑶应道：“好。说着，她接过那叠纸走出房间。

    怀安正招呼着人抬热水进入给林清她们洗漱，见夏瑶出来，手里还拿着纸，他想到了什么，连忙上前去拦下夏瑶，他道：“夏姑娘，你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虽在这呆了几天了，但夏瑶还是怕，她垂着头交代道：“林…林姐姐交代我把她练字的废纸扔了。”

    怀安道：“外面天色暗，夏姑娘仔细摔倒，还是让咱家来扔吧。”

    “好…好。”夏瑶将纸递给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他一眼。

    怀安心里奇怪，明明他每次对这位夏姑娘已经够温和了，可这位夏姑娘怎的每次见他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怕是这夏姑娘对他有什么误会。

    怀安将面上的笑调整得更温和了几分，他道：“姑娘请回。”

    夏瑶看到怀安的笑，触电般的垂下头，她慌张的朝怀安行了个礼后，转身快步离开。

    她走得太急了，走着走着，她小跑了几步，又跳了起来，像只受惊逃走的兔子。

    怀安忍不住笑了笑，收回视线，他看了看手中的那叠纸，将纸小心折好收入袖中口袋里。

    一个身着蓝色宫服的小太监小跑着靠近，他道：“怀安公公，司公回来了，招您去书房问话。”

    怀安早有预备，他道：“我这就去。”

    说着转身，快步朝书房走去。

    怀安匆匆赶到书房，宋杞正坐在桌后的椅子上，怀恩躬立在宋杞的身边伺候。

    见他来了，怀恩向他使了个眼色。

    怀安自信满满的向怀恩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不就是司公不高兴嘛，他这不就带来了能让司公高兴的法子了。

    “奴才参见主子。”怀安行礼道。

    宋杞黑眸看向他，道：“起，她今日去珍宝阁怎样？”

    怀安道：“珍宝阁的掌事都打点过了，林姑娘一切都好，只是…”

    “她怎么了？”宋杞语气不自觉凌厉几分。

    怀安道：“林姑娘晚上回来时练了会儿字，便一直哀声叹气的。”

    “练字？”宋杞道。

    “是。”怀安说着，将从夏瑶那儿拿来的废纸呈给宋杞。

    宋杞展开，一张一张的看下来，眸里带上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她不是此间人，不会写这里的字是正常的。

    不过几张字迹连着看下来，他觉得，他似乎多了解了神秘的她一分。

    见宋杞的面色缓和，怀安心里颇有些洋洋自得，他果然没猜错，他趁热打铁，继续道：“林姑娘今日还夸主子你的字翩若惊鸿，说觉得您比天启国大多数男子有才华。”

    自家下属是个什么样，宋杞自然是清楚的，所以这番夸大的话，他并没有全信，不过，想到这番里就算十分有八分是假，但仍旧掺杂两份真的，就也让他心里欣喜。

    宋杞对一旁伺候的怀恩道：“磨墨。”

    怀恩面色黑沉的瞪了怀安一眼，垂头对宋杞道：“主子，您手腕还伤着，还是别执笔了。”

    怀安这才反应过来怀恩刚刚一直对他使眼色的真正意义，难怪房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儿，经提醒怀安也看到了宋杞右手手腕处的白纱布。怀安瞬时悔得不行。

    宋杞却已将笔拿好，他道：“无妨，我只写一个字。”

    怀恩只得为宋杞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