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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把邀请函递给绪方玉:“最终的决策请通知我。”
毕竟是从他这里转收的邀请函。
“应该的。”这种程度的许诺,绪方玉还是能自己做主的。
池面皮少女认认真真地把邀请函放进挎包,用轰焦冻的脸笑眯眯道:“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晚饭的菜单没有改变吧?”汉堡肉呀汉堡肉~
女孩雀跃又期待的情绪像是一朵摇摇晃晃的向日葵,带着太阳暖烘烘的温度一路开到了轰的胸口——甚至感染力十足地想拉着他一起晃晃晃。
绪方小姐是能让他人感到愉快的人啊。
少女皮池面站起身:“没有。”
同为大家族的顺位第一继承人,轰焦冻显然比绪方玉要接地气不少——后者只能靠外卖食堂和保姆过活,前者偶尔还能自己开个小灶。
“……只能说我维持了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尊严,”绪方玉把洗好的洋葱沥干水,捧着水灵灵的小家伙拿腔拿调地感叹,“啊!这是什么花?”
“大概是百合科葱属二年生草本植物。”少女皮池面接过大小姐手里的洋葱,有条不紊地切成了两半,“家父在子女教育上比较严格。”
“失敬失敬,原来是昭和男儿。”绪方玉打趣着笑了出来。
其实和英雄焦冻说话是非常轻松有趣的事情——不同于三分之一组成是段子的绪方玉,这位英雄无论问答都十分正经认真,却意外有种反差萌。
尽管少了些漫才接捧的乐趣,但轰焦冻直来直往、认真仔细的言语其实让人很放松。
让人放松的少女皮池面把一半的洋葱碎放进小碗里待用,拿起擦板十分有节奏地开始擦另一半的洋葱泥。
真是熟练得让人惭愧。
绪方玉看着‘自己’娴熟稳重的动作,人生中第一次反思:作为一个工作了两年多的成年社会人,自己是不是太废了?
自从十岁被带到了绪方家这边,她就扎扎实实地过上了‘千金大小姐’的生活。
这倒不是说什么物质上的买买买、刷刷刷,而是生活上的五指不沾阳春水;
就算期间有很长一段时间寄住在及川家,及川一家也是把她当成一个玻璃娃娃照看,最夸张的时候,连小她五岁的豆丁都心心念念‘要帮姐姐拿勺子’。
不同于属于权力家族的轰家,绪方家就是单纯不做作的超级富贾——家族信条用钱解决一切;如果问题不能解决,就先用钱把问题变成能用钱解决,再继续用钱解决。
这种彪悍耿直的作风,在当年绪方家大家长试图用崭新的几捆钞票,来取悦年幼哭闹的自己时,绪方玉就大致有所了解了。
——所以说,被给予延续荣誉重担的继承人轰先生,是不能和我这种废柴二世祖放在一起对比的嘛。
绪方玉非常自然地给自己找到了放弃奋斗的理由。
正用陌生的身体费劲地‘啪啪啪’拍肉饼的少女皮池面顿了顿,抬头茫然地看了一眼突然开始美滋滋的客人——绪方小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情绪上上下下?
绪方玉已经能从‘自己’的脸上大致读出年轻英雄的言而未尽了,欢欢乐乐地接过他手里的肉饼,‘啪’地一下拍下去:“我在想汉堡肉可真好吃啊……额……真、真好吃……”
看着残余肉饼上的掌印,少女皮池面十分冷静地拉过‘轰焦冻’的手,把被暴力拍碎的肉泥粗略刮了下来:“我的力气有点大,非常抱歉。”
您可真是好脾气。绪方玉讪讪地干笑了两声。
现在正是高中生们咸鱼或者集训的暑假初期,勤勤恳恳带后辈的英雄焦冻事务所刚送走两个年轻的实习生,眼下只有两个人的偌大宅子就显得格外空旷。
等少女皮池面收拾完了碗筷,绪方玉正式向这间宅子的灵魂房主提出了谈话请求。
‘少女’还是穿着那条被火燎了的、枯玫瑰色的吊带长裙。轰先是规规矩矩敛了裙子,然后才慢慢地坐在了榻榻米上:“请说。”
身为‘男性’的绪方玉就没那么讲究了,她直接盘腿坐在轰的对面,斟酌着开口:
“轰先生,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是大家都不愿意看见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怨怼一类的话,对吗?”
她现在很窘迫,非常窘迫。轰点了点头:“是。”
窘迫得想搓手。
“现在崇尚男女平等,观察员也好英雄们也好,性别已经不能被放进评判标准了——以此推论,我们这种灵魂交换,也称不上谁占了谁的便宜是吧?”绪方玉循循善诱。
轰继续四平八稳地回应:“嗯。”
“我们应该端正态度,以正确的、正直的、正义的思想和态度来应对和处理这次的意外,而不是什么个人化的尴尬啊羞涩啊,不能让这些情绪成为拦路虎,对不对?”
绪方玉越说越感觉自己在宣扬什么非法思想。
饶是英雄焦冻这种粗如钢筋的神经也反应过来了。少女皮池面感受着对面传过来的、鼓点般‘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