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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般的毒。”池年回忆道:“鹿肉鲜嫩,血水饱满,筋骨不见受伤。就像迷药一样,全身松软至死。”
昨日弟子们报给原田田说,幼鹿是被一个侍仆用匕首捅伤至死。但池年不可能胡说,也不可能想错,原田田翻遍丹房内的古籍,都没有记载。
许久,他几乎将发顶的小啾啾拽下来,突然叫道:“有了!当年传闻,魔尊您曾回了一趟鹿山,杀鹿取眼,应该就是用的毒将鹿迷倒。因此鹿族见您极怕,您才将鹿族给了我养。”
“哈?”
这问题一转,还转回来了。池年看向自己的手,难怪昨天片鹿肉时手感极佳,原来是个熟练工。
“鹿眼有什么用吗?”
“古籍上说,能洞察细内,怨魂灾厄皆能看见。也能看见人心明台,灵气灵根。”原田田将书合上,摇头认真道:“但只有您曾经生取鹿眼,具体如何,没人知道真假。”
池年脑中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借着鹿眼,能看见人的灵根,就能取下来?
那就得去问当年的魔尊了。
更可怕的是,千衍宗内,有人与魔族有染,想取鹿眼。
池年料想到这一层,立刻噤声。
原田田在真神的香里加小手段,若再与魔族接触,真神不可能不发现。到时候,这么可爱的小男孩就没了,怪可惜的。
“真神不知道池年是魔尊吧?”池年想不通,司天明是如何得知自己在那,又得知自己的名字。
“定然不知。”原田田说完有些伤心,倔强道:“除非您将您的宝贝也给了别人。”
池年松了口气,她才不会随便将宝贝给别人呢。这些可都是收藏品。
除非对象都像原田田一般可爱。瓷娃娃似的,也想抱起来放在架子上慢慢欣赏。
“魔尊。”茶水已凉,原田田的灵力收拢,依然是白须老者的模样,“我以后唤您池年,还请多担待。”
“原仙人。”池年苦笑:“自然的。我也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喊你小田田吧?”
谁知池年脸没红,原仙人的脸却是微微发羞,他点头:“可以的。”
池年:溜了溜了。
从丹房出来,午膳时间早已结束。下午习剑,池年饿着肚子,年岁又是一众新弟子中最小的。
真人站在最前头,便能看见一道瘦弱的身影艰难挥剑,虽然招式像模像样,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显得七扭八歪。
也不知是受不住,还是饿的。毕竟是司天明唯一要去的亲传弟子,不好多说什么,便放池年先走。
见过真神挥剑时潇洒决然的池年,连声道谢离开。
可算是不用看那群像是在耍鸡毛掸子似的弟子。
故清峰拢在云雾里。离所有尊者的峰头极远,似是被遗忘的清冷地界。池年回峰时,没看见徐双儿,不知是不是去讨要多一床棉被了。
三层小楼内并未掌灯。门窗紧闭,似是无人,只有暗淡的日光从窗棱中透进。
迷阵中真神曾说,这些年都在悉心养伤。想来应是在峰内一处灵气丰沛的地方静修。
池年绕进书房。桌案上铺开一张长长的画卷,尚未装裱,不知是不是在等墨渍干透。案侧有一沓书册,应是记录之用,书页满是翻看的痕迹。
真神从不自找麻烦,应当不会记日记这累琐碎事。这些册子定然是大有用处。
里头,会不会有魔尊相关的内容?或是些伤势记录,未来规划。
池年垫着脚往那走,心中砰砰直跳:不行,不能偷看别人的隐私,这样是不道德的!
系统:主人,您掌握的信息太少。送上门来的情报竟然不看?你变了,你不再是当年为了完成任务,无所不用的主人了。你变成了你最讨厌的样子,磨磨唧唧,瞻前顾后。
我看,我看还不行吗!
池年把手按在册子的一瞬间,愣了。她瞥见画卷上的美人图,堪称惊鸿天色,还未来得及细看,一阵风凭空而起。画卷合拢。
满室烛火摇曳通明。红烛燃起暖黄色的光,竟还有些暧昧。
“阿年,在做什么?”
池年扭头。只见花窗下,真神一身素雅的青衫拢在身上,斜椅榻间,斑驳的黄昏暮色落在他白皙俊朗的脸上。一时间明明灭灭,堪称朦胧角色。
“我……”
池年发现自己紧张得咬舌头,没扯谎,将心底话说了出来:“我在想,为什么我叫池年。”
方才来不及看见全貌。池年只见画卷一角,笔锋温和地写着池年二字。
“是您取的名字吗?青丘的狐狸都唤我池年。”她又问:“当年我是何德何能,差点进了野狗肚,又被您路过相救?”
司天明起身,衣摆坠地而来。沙沙的轻响有一种逼仄感。
他在池年面前停步,池年这才发现他未梳洗理容。满头乌发散在背后,就连外衫都是虚虚地搭着,里衣穿的松垮,能从敞开的领口看见起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