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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村里穷。初三的时候村里来了一批大学生,说是支教志愿者,村里就我们一个初中,那些大学生全聚在我们中学教书,还占了好几个学生的宿舍。李建海也是支教志愿者,研究生快毕业,那会儿二十五岁,是教数学的。”
李建海……李安游还是第一次听到徐欣完整念出她父亲的名字。
“他们那群过来支教的大学生,到现在我都很讨厌。”徐欣咬牙恨恨道,“那些人每天只知道混日子,不好好教书,上课有一半时间一直讲他们城里事情,一副很有优越感的样子,还喜欢开玩笑。”
“我那时候是真想学知识,真想好好读书,上课一听李建海讲故事开玩笑就烦。但我烦的不只这点,那群大学生来我们村以后霸占学生宿舍,害得我们这些家远的学生只能走读。还有他们一来,全村时不时送鸡鸭鱼过去,还是村长号召的。你想想,那时候我们村多穷,我们一年吃不上几次肉,凭什么他们就可以隔三差五吃!我不服气,好几回晚上放学不回去,就偷偷进他们的宿舍偷吃的。”
“后来我才知道,李建海刚来我们中学教课就挺关注我的,他说我老是上课瞪他,他讲故事笑话别人都一脸笑嘻嘻要么羡慕,就我不,就我板着一张脸,跟他对着干,他觉得我有意思。”
“后来我进支教那些人宿舍偷东西吃的事被人发现了,那群大学生就把我抓了打骂教训,有几个人觉得我是惯偷,还把我往校长那里送。但李建海后来知道了,就总保护我,还偷偷分我吃的,不让其他人告我,你说安游,他那时候是不是还挺好的?”
李安游看着徐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知道徐欣说的这些没有掺假,因为她父亲在病危那一段时间,常常会怀念起过去,他听见过他向她讲支教的那段生活。
她以为母亲和父亲就是在那时候建立感情的。
徐欣哼了一声,才漠然笑道:“所以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对你百般千般万般好,都是有理由的,男人本质上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流氓!废物!禽兽!”
她狠狠骂出这几个词,平复一阵才又道:“李建海看我喜欢学习,每天除了给我给好东西吃,放学了还留我单独补习数学——”
徐欣说到这突然哽咽,然后弯下|身抱着脸哭了,她颤抖着肩膀,边哭边断断续续道:“所以安游啊,我很反感你和才认识几天的男生单独在一起,男人真的都是禽兽……你能想象吗?我才十五岁啊,什么也不懂,就坐在那里写作业,一只手就伸进去了……”
徐欣讲不下去,李安游也听不下去了,她起身一把抱住母亲,抱着她颤抖的身体。
她知道,自己对徐欣讲的每一个字,都深信不疑。
因为在她小时候,爷爷奶奶在世时,她见过好几次他们下跪,朝徐欣下跪,拼命道歉。
她也听到过“强|奸”之类的字眼,但她从不将它放在心上,从不去想那个词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如果没有一个人主动和她解释那一切,她会一直那样认为下去,认为她有一个好父亲。
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了,不能不再面对血淋淋的事实。
心像是被绞肉机绞过一般疼痛。
如果一切都是梦就好了。
“我说不要他非要继续,还说那样很舒服,还说跟着他以后就不用在山里受罪……”徐欣靠在李安游怀里,眼泪全渗在了她的衣服上,“所以我好害怕你啊……好害怕你也像我一样……”
李安游咬着唇想了许久,才轻声颤抖道:“放心,妈,我没遇到过、没遇到过……”
“李建海他就是个禽兽,该杀了进地狱!”徐欣忽然一阵大吼,从李安游怀抱中窜出来,“后来我怀孕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很害怕,就说要带我去城里……”
“你知道吗安游,你父亲就是那种最恶最恶的人!那种最自私最恶心的人!他直接上我家门说‘她怀孕了,我想领她走。’我以为他会很委婉,我已经受了伤害,不想再多一层,但他呢!像个喇叭一样宣扬自己!”
“就好像是,我怀孕了,他带我离开农村是他对我的恩赐,是他要把我从那个狼窝里解救出来!还有!别人问我怀了谁的孩子,你猜他怎么说?是被人强了,不知道父亲是谁,他只是看我可怜收留我!你说他是个人吗?他就是个禽兽!无耻!下流!该丢到监狱里去阉割!”
李安游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如果强|奸还在她的预想范围内,那么徐欣刚刚讲的那些,就完完全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一直尊敬的父亲,一直疼爱她的父亲,一直说话文绉绉、细言慢语、极具逻辑性的父亲,居然是这副模样……居然是个……魔鬼。
这一切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
她不敢相信……
“往后村里人报过警,但时间过去很久我也洗过澡了,没有证据,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后来村里人传我传得有多难听你知道吗?那个禽兽根本什么也不考虑!他说要带我走,可实际上呢?支教完他就自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