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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徐笑春扭过头没有理他,宋见青抬眼望向来人,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她是真的委屈。
毓宣目光一对上她委屈的眼神,心里就扎了千万根刺一样,声音几乎也带着哽咽:“见青……”
宋见青别过脸,对着窗幔,微微仰头,也不再看他。
只有陆晚晚,她说:“郡马爷。”
毓宣点了点头,目光一直落在宋见青瘦削的身子上。
陆晚晚眼角的余光扫了他几眼,他白净的脸上胡子拉碴,眼中通红,满是血丝,应该这两日都没怎么休息,整个人憔悴不堪,宋见青人不人,毓宣鬼不鬼,两口子一个赛一个狼狈。
如果毓宣和覃家二小姐有私情,他没必要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诚如徐笑春所说,宋见青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他现在和覃家二小姐已成事实,宋见青纵然难受,可也会接纳她。
这个世道一直便是如此,对女子不公道,若她说了半个“不”字,满京城的人都说说她善妒,没有皇家宽容大度的风范。
徐笑春都知道宋见青温婉和善,毓宣是她枕边人,又怎么会不知?
既知她和善,又怎么会在她小产这样的关头和覃家二小姐闹出这种事?难道他不怕宋见青忧愤过度有个好歹,反而引发天怒?
这个假设根本就毫无逻辑,说不过去。
可如果毓秀和覃家二小姐没有私情,他只是饮酒过度,误入二小姐闺房,那便更可疑。
莫说覃尹辉官居尚书,就算是陆家,外男入女子居住的内院也多有不便,醉酒的毓宣是如何去到二小姐闺房里的?二小姐闺房竟无丫鬟婆子把守?这说不过去。
加上这件事情出在覃家,陆晚晚不禁陷入深思。
自从知道覃尹辉杀人夺画的事迹以后,陆晚晚对这个人就没有多大好感,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可以杀人越货,这种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可如果是覃尹辉做的,那他又是图什么呢?
皇上对宋见青的宠爱无比隆重,覃家二小姐连抬进郡马府做妾的资格都没有。她跟了毓宣,只能做个一辈子抬不起头的外室。以覃家在官场的地位,覃家二小姐大可嫁给好人家,为何如此自甘堕落?
毓宣和覃家二小姐这事发生得太巧了,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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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氛围冻到了冰点,大家都保持着沉默。
过了良久,宋见青才开口打破僵局:“她好了吗?”
毓宣如鲠在喉:“幸好她院子里的婆子发现得早,救下来了,请大夫看过,休养两日就没什么事了。”
宋见青心里滴血似的,说:“没事就好,你去歇息吧。”
“见青……”毓宣心口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极了:“我……”
宋见青终于忍不住,两行清亮的泪珠簌簌而落:“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从毓宣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在伪装自己,她想让在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脆弱,没有那么善妒,可她做不到,听毓宣说另一个女人,她就忍不住想背着她的时候,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是不是也对别人说过,和别人做过。
毓宣见她落泪,比刀割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他走上前,扶着宋见青的肩膀,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见青,对不起,见青……”
宋见青情绪激动,打他咬他,泪流了满脸。
毓宣忍着受着。
陆晚晚吃过产后亏虚的亏,她情绪如此不平,最容易影响身子,她上前劝道:“郡马爷,不如让郡主先休息,晚些时候你再来看她。”
毓宣不舍地将宋见青放下,他眼角也有晶莹的光。
他望了眼陆晚晚,她对他点了下头。毓宣喉头哽咽,说:“见青,我晚点再来。”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宋见青眼泪遏制不住。
陆晚晚看了心疼,她这么难过的时候,只想有个肩膀有个依靠能靠一靠,她便坐到床头,轻轻揽过宋见青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哭吧,哭完这一场,就得打起精神来。”
宋见青父母早亡,自幼就不喜欢和人过于亲近,成亲后稍好了些。可是很奇怪,她并不排斥陆晚晚,她身上的气息让她感觉很舒服。
她伏在陆晚晚肩头,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陆晚晚默不作声,抽了帕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渍。
过了许久,她的情绪才缓和下来。
陆晚晚肩膀湿了一大块,衣衫沾着泪黏在肌肤上,冰凉冰凉的。
宋见青哭得没有力气,半倚半靠在床头,眼神空洞。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她声音微弱。
徐笑春问她:“见青姐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宋见青用绢子擦了擦眼角,说:“事已至此,我总不能逼着人去死。”
“她要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