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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九追上凤天翔,问道,“你为何不告诉鬼丫头,这一招独为冽泉。”
凤天翔笑道,“我说是巧合,你信不信,当年试剑一时灵光,我也拿其他刀剑试过,始终不如冽泉在手。”
独孤九道,“不信,也不是什么巧合,更非天意,人为而已,成套的双剑,秋痕却留下其一,不正是让你完成这一招,我始终认为冽泉就是为你所铸,说是请你试剑,可除你之外,哪里还有第二人碰过,只是她这人,你也是晓得,她纵使有着千般心思,对你却怎么都是那一个想法,她心里有你的。”凤天翔不应他,眼前晃过是练秋痕淡淡地笑意,以及她清透声音,一直透进心坎里,’天翔,我总是害怕有朝一日,你会因我送了性命。’而凤天翔一生之中,他未曾败于剑术,却终究没胜得了天意。
独孤九见凤天翔神情恍惚,轻轻推推他,把他叫叫醒,再瞧了瞧凤天翔额前的那一缕为练秋痕而白的发。
凤天翔忽的转过身,挡在独孤九身前,指着天上的云朵,道,好天,好天。凤天翔手比比身后的房门,“秋痕最为不喜欢你带着一身酒气进屋子,你要进?”
独孤九闻闻衣袖,衣襟,果然是一身酒气,招了家丁给他沐浴更衣。正好遇上大管家来回凤天翔,戚梧桐与殷红鸾出门的车马都已备好,这才晓得,她们二人明日一早就要动身。独孤九不解,再有七日便是凤仪山庄大姑娘凤天娇的忌辰,由此处到葛家庄,四天是有些仓促,但他庄上有两匹良驹,快马加鞭,十八定能赶到葛家庄,无须如此着急让她们上路。
凤天翔闻言道,“正是如此才要她们早些走,到时不单是大姐的忌辰,红鸾也快至十六,他们或许会来,我不愿梧桐和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遇上。”
独孤九点头,道,“是了,若是给他们遇上了,小红鸾又是一番周折,十六年,也太快了些。”
此时的殷红鸾正逛到戚梧桐身在的小院,见她坐在石凳上,中间的石桌却不见,再看看左右,花瓣上仍留着未化的水珠,朝丫鬟招呼了一声,让他们添张新桌来。“好利的剑,好强的剑法,力道分毫不差,纵观武林能做到如此收方自如的,除了老爷,该数玄武剑派的清风道长与行踪不明的’鬼剑’,他的剑法有四重境,一先’斗’、二曰’虚’、三为’危’、四成’壁’。据说能练着第四重,剑法之变化固若金汤,无可破解,凤仪山庄在北边的马场,说见过玄武剑派的弟子去买马,去得有清风道长的关门小弟子,年纪跟你、我差不多,若在葛家庄碰上,人家要来与你这凤凰翔天的传人一较高下,分个高低,你比是不比。”
戚梧桐道,“不比。先例一开,往后是个人都来找我比试,我岂不累死,就是不累死,烦也烦死。不比,不过你提醒的对,这倒真是个麻烦,若是和你一道,即便我什么也不说,人家八成也能猜到我的身份,不然我乔装一番。”
殷红鸾想着乔装倒是个法子,不能是女子,就只能是男子了,哪有合身的衣裳,她望向戚梧桐,恰好戚梧桐也望着她,两人面上露出狡笑,心中同想一人,凤墨鸢。
凤墨鸢是这凤仪山庄大姑娘凤天娇的长子,凤天娇这一房,夫家是洛阳人士,入赘凤仪山庄,前年刚刚过世,凤天娇除凤墨鸢另有一子一女,女娃早年夭折,次子,过继给了无子嗣的二弟,凤天行。
凤墨鸢今年二十又二,为人行事较为死板,执掌家规,此人每日用过晚膳皆要到庄内巡视之后才会休息,戚梧桐与殷红鸾溜进他房中盗他的衣服佩饰以作乔装之用,二人在他衣柜中翻找,墨鸢身形随父,高大,健壮,她们想找几件他早年穿过的衣服,未能发现一件合身,戚梧桐怨道,“师兄几年前就已长得这般高大?”
殷红鸾甩甩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再拉拉布料,道,“大姑姑一房执掌家法,这富贵之家,易生了骄奢的毛病,为正心性,养成了勤俭习性,将旧衣裳改了再穿。不然我差人去铺子里看看有什么现成的,凑合穿穿,路上看到合适的再买。”
她二人仍站在墨鸢衣柜前,就听门外有脚步声,两人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又一轮一二三四五,起步那一脚最轻,后面四步沉稳,二人互看,心道,’坏了,师兄折回来了。’师兄住的屋子,窗和门在同一侧,屋后是水潭,跳窗岂不是给逮个正着,殷红鸾见戚梧桐手中还拿着墨鸢的衣服,赶紧夺过胡乱塞进柜子,低声道,“上梁。”
二人一跃,躲到了房梁上。墨鸢几乎在同一刻推门而入,径直走到衣柜前,歪着脑袋盯着夹在柜门上的衣角,梁上的两人你瞧我笨,我看你呆,咬着唇,登时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又见师兄在床头翻找,取出个包袱放在她们下方桌上,慢条斯理道,“你二人要在梁上待上一夜不成,还想不想让我睡个安稳觉。”
话音刚落,戚梧桐与殷红鸾双双到了跟前,喊道,“师兄。”戚梧桐笑笑道,“师兄腿脚好快,近来功力又见长呢。”
凤墨鸢继续在一旁的矮柜里翻找些什么,回到她们身边,展开桌上的包袱,“为了替你收拾行装,便快去快回。”听到这,戚梧桐发出嘿嘿嘿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