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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写着:“久见蝴蝶影,一张剑风帖,三道方向走,自尽吾省时,相杀斗志气,若选美人乡,十日杀蝶行!”
那字写得端的是龙飞凤舞,在“久见蝴蝶影”之后甚至还有整整五个字来长的浓墨涂鸦,令见惯了或精雅工丽或流水落霞或野鹤闲云的书法的练无瑕一时叹为观止。她沉默了片刻,由衷的写道:“好(此处有空格若干)字!”
“……中间有必要隔得这么开吗?”一剑封禅摸摸下巴,“让我猜猜看——喔!你真正想写的是——好·丑·的·一笔字?”
自知之明向来是一剑封禅身上最优异的一项美德。练无瑕不好过度肯定,以免伤了他的自尊心,索性装作没听到,转而取出两只酒瓮扔了过去。一剑封禅一左一右抄在手里:“这就是你说的寒潭清?”
练无瑕点头。寒潭清的配方是她旧年与穆仙凤闲来无事研究出来的,取七十二味珍奇药草、三十六处清浊不同的泉水酿造,杂以雪严天寒潭出产的冷荇嫩叶封存,除滋味嘉美之外,也有温经活络、止血回春、滋养内腑、增补内力的功效。一剑封禅身为江湖人,三天两头的挂彩,所居之地冰风岭也是气候寒冷,喝这寒潭清最适合不过。可惜这酒的材料收集、酿制过程都太繁琐,费了偌大的功夫和力气,最后也不过酿成了小小三瓮。
“只有这么两瓮?”一剑封禅盯着那酒瓮小巧的体型,十分诧异。
练无瑕有些心虚。本来是有三瓮的,可惜半路上偶遇玄莲上师,被生生化去了一瓮。练无瑕每每想到这件事,都觉得颇为郁闷。玄莲上师若能像剑雪那般滴酒不沾就好了——不知不觉又想起剑雪了,这样下去非得露馅不可。
是时候离开了。
她微微垂下头,夜风卷着她鬓边的几缕发丝掠过脸颊,十分柔软幽凉的触感:“寒潭清是我亲手酿制,你不尝尝吗?”
一剑封禅闻言即掀开了其中一只的封泥,寒冽澄冷的酒香顿时四溢而出。他闻了闻,青面上顿时浮出几分陶醉之色。再仰头灌了一喉咙,入口滋味无法形容,酒力已经发散开处,全身上下暖洋洋的甚是舒坦,便知这是珍贵的药酒。
“真的只有这么两瓮?”他有些肉痛的按捺住一气饮个涓滴不剩的冲动,放下了酒瓮。
对面不远处,本来背对着他站在那里的练无瑕已然踪影全无。
良久之后,一剑封禅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道:“这算……酒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杨绛先生去世的消息,哭了半天,把更文的事给忘了,故而更新来迟,勿怪。只是感叹中书君对管城子,终于得以在天国团圆,不必她一人在世间踯躅独行,沉浸在孤独的百年梦境里,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圆满……吧?
一剑封禅的剑风帖书法之糟糕是蝴蝶君亲口认证的,至于涂鸦墨堆神马的,其实一剑封禅是见练无瑕要看,所以随手把第二句“闻汝杀炼邪”给抹掉了。
神静湛然常寂,不妨坐卧歌吟。一池秋水碧仍深,风动莫惊尽恁——语出紫阳真人张伯端的《西江月》
第77章 两地
阴川蝴蝶谷的风景无疑是颇美的。有美丽的林海,美丽的群蝶,美丽的河流,美丽的黄金,还有美丽的蝴蝶君。
呃,最后那只除外。
可惜如此美景,眼下两人均是无心欣赏,一剑封禅满脸都是大写的“扫兴”,蝴蝶君则是一脸哀怨的痛不欲生。
事情的根源还要从三日前说起。那夜一剑封禅如约上门,狂凛剑气破开公孙月金像封体,见狂喜之中的蝴蝶君眼珠子一丝不落的粘在昏迷中的公孙月身上,一时失了决斗的兴致,索性又将比斗日期推后了三日。说完正欲离去,便见两道金光璀璨的掌气自天外飞来。蝴蝶君身法轻灵,即使再加上公孙月的体重也可以轻易避开,一剑封禅身法不逊于蝴蝶君,自然更没有避不开的道理。只是他与蝴蝶君这场北域刀剑界的传奇对决的消息这些日子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吸引了大批江湖人前来观摩,他闪便闪了,这群杂鱼却难免要被黄金没上一回顶,以他们那可怜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功体,就算他能解金封,解开之后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留下几摊没化尽的骨头。
“麻烦!”一剑封禅骂了一句,拔剑在手悍然迎上,硬生生扛住了这开山裂地的一掌之威。他并不以力量见长,这般强行硬抗,虽不至于吃不消,也觉得持剑之手被震得发麻。
“再不走,是想等邓九五给你们一人发一个黄金大礼包吗?”蝴蝶君抱着公孙月在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见一干围观群众还没回过神,便闲闲的提醒了一句。
顷刻间,围观群众作鸟兽散。
“溜得还真快呐!”蝴蝶君感慨了一会儿,瞥了瞥收剑还鞘的一剑封禅,“不过一剑封禅,以你那只求自己痛快不管他人死活的个性,居然也会主动出手保护弱者?转型了喔?”
一剑封禅冷哼一声,颇难看的脸色显出主人此刻一点也谈不上愉快的心情。
蝴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