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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统都乱成一锅大杂烩了。
柳湘音看向练无瑕:“练道长的意思呢?”
“我的想法?”练无瑕本自在旁静静的看着,不想问题竟然轮到了自己身上,她思考了片刻,认真提议,“五仁,女孩就叫五花。”
练无瑕的起名能力一贯不靠谱,运气好还能灵感井喷瞎猫碰上个貌似高大上的死耗子,运气差的话起出来的名字简直城乡结合得让人眼瞎。前者比如青崖,后者的受害者便是悲催的邪之子了。
是的,邪之子成了受害者,因为柳湘音愣了愣,居然真的接受了这个不靠谱的提议:“应该是个男孩,聂五仁……嗯,这个名字不错。”练无瑕是她们母子的救命恩人之一,为她的孩子取名乃是天经地义。况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五仁也算是她的儿子。
嗯,为着鎏法天宫还没塌掉的另半边着想,后一句话心里明白即可,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半分之间虽不知道练无瑕便是孩子那十分之一血统的提供者,却也知道曾经的邪之子一不小心被柳湘音饮下苍白奇子与另一人的血液把血统乱了个彻底,当下深深为五仁这个天才的名字所倾倒:“刚刚好,等五仁生下来,还可以起个乳名叫小月饼。”
“月饼不行。”蜀道行插口道,“湘音和素续缘早已断绝了婚约,起这样的名字有瓜田李下的嫌疑。”
这是重点吗?重点在于为什么没人反对这个悲剧的“五仁”?这是亲娘吗?这是亲哥吗?这是亲外公吗?我才不要当聂五仁,我要西蒙爹地!柳湘音腹中的婴儿绝望的踹了母亲一脚。
柳湘音闷哼了一下,低头摸摸小腹,温柔的一笑:“你看,孩子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呢。”
练无瑕盯着柳湘音的肚子看了半晌,眉头微蹙,见柳湘音目光征询的望来,凝思一瞬,写道:“真辛苦。”
柳湘音不解的眨了眨眼,发觉她的目光又停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这才明白过来:“西蒙跟我说过很多话,有一句我很赞同——孕育,是世界上最神圣的事业。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也甘之如饴。”
练无瑕若有所感。蜀道行本因柳湘音提起西蒙而不悦,待听完之后却觉眼眶一阵发烫。其他家庭的女子怀了孩子之后会享受丈夫的呵护,父母公婆的照料,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关怀着。可轮到自己的女儿,却被强掳、丧夫、失去自我意识委身仇人,还要几次三番的被心怀不满的褆摩针对……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何上天要如此折磨她?
婴儿默默的蜷起了手脚。
“五仁就五仁吧。”他自暴自弃的想,“总比五花强些。”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纪念作者菌终于吃饭有了味道,泪流满面的码了一章。nnd,在过去的一周里被感冒逼得没胃口不得不喝了整整一周的粥,脸活活小了一圈,作者菌活下来容易吗?┭┮﹏┭┮
第39章 香消睚眦
练无瑕还在鎏法天宫盘桓时,蜀道行已决定带柳湘音寻一个与世隔绝的所在退隐,半分之间十分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也跟了过去。黑暗的过去被扔在了身后,光明的未来似乎近在咫尺,只要往前踏上那么一步,就会摆脱所有的不堪与纷扰。那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他们便迎来了柳湘音的葬礼。
那天蜀道行出门去附近的集市上采办物资,柳湘音坐在屋里补衣服。她生来眼盲,治好眼睛还是不久前的事,自然不擅针黹,但女儿家心细,生来便比粗枝大叶的男人更长于此道。半分之间兴冲冲的带回了一架扬琴,蜀道行曾随口提过柳湘音擅弹扬琴,他当时便存了心:“柳姨,我还没有听过这类乐器的琴声,可以弹给我听听吗?”
柳湘音做了许久针线,感到眼睛微涩,正好可以借此休息一下,便指挥着他把琴摆好,挪步过去拿起了琴笕,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从前弹琴的时候我还是看不见的,现在能看见了,骤然要弹,反倒一时生疏得不知该怎么做了。”
半分之间有些沉默。柳湘音的眼睛是西蒙所治愈,而西蒙一直是他们讳莫若深的禁忌话题。每每柳湘音不自觉的提到西蒙,一家人的气氛都要沉闷上好久。
柳湘音放下琴笕,又来回拨了拨琴弦,约莫是找回了手感,琴笕持于指间,轻轻巧巧的一落,短促脆音如莺啼啁啾,顷刻间绣出一派珠玉琳琅。“琴竹轻击不用弹,双捶巧刻青琅玕。旋腕划弦指未落,朋座聆听心生欢。”久违的平和与惬意涌上心间,柳湘音吟道,丹色的唇畔晕出微微的笑意。
笑到一半,窗外寒风呼啸,卷起树影在黄昏的余晖下婆娑乱舞,柳湘音笑意忽然凝住,手一抖,琴笕滑下,砸出残破的弦音。
怎么停了?半分之间正欲问出,便听一个沉浑而优美的男声自外传入:“优美的琴音,怎么停了?”
“是西蒙!”半分之间顿时警觉,暗炎枪瞬间上膛,出手如电对准了门外,然而他快,西蒙只有更快。伴着柳湘音“不要伤他”的惊呼,夜色的漩涡呼啸而过,半分之间只觉自己的身体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跌落。沉重的摔地声之后,他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