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把叶柔推回了自己的房间。“你待里面，别出来。”

    “妈？你要干嘛？”爸爸有多混她是知道的，会不会直接对妈妈动手。

    “你别管，老老实实待着，不关你事。”

    叶母把门直接从外面锁住，叶柔试了几下打不开，便静下来听外面的谈话。

    隔音效果不太好，还是能断断续续听到。

    “离婚吧，我跟你过不下去了。”她听到妈妈这么说。

    叶新祥声音很低，叶柔没有听清楚。

    “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叶柔已经把全部积蓄都拿出来了，你是要逼死我们俩吗？”

    “明天就去民政局，这个店留给你，我什么都不要。”

    “妈！你开门。”叶柔大叫，然而她忽然停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要挽留什么，她好像不该这么做。

    “你敢动手试试！”紧接着是妈妈的叫声，然后就是叶新祥一声大叫。真的打起来了。

    叶柔扶着门旁的衣架子，不再阻止，这个家有什么好挽留的，这五十万就是最好的教训。

    母亲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了，自己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啊。

    外面闹了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然后叶母给她开了门，叶柔看到妈妈并没有吃亏，倒是叶新祥抱着腿倒在沙发上。

    “东西收拾好，我们现在就走。”叶母道。

    “妈……”叶柔又开始哭。

    叶新祥看到女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小柔，你妈疯了，你知道她刚才说什么吗？”

    “是你疯了。五十万，你说赌就赌了，让我们去哪儿弄钱？”

    “我也没想到当时赌了那么多。”

    “别解释了。我们已经对你失望透了，今天你能赌输，明天会不会把我跟妈也赔进去。我们不忍了，妈，我跟你走。”

    “你们两个，都不认我了！”

    看他情绪激动，叶柔转身进房间拿了手机，直接带着妈妈离开。叶新祥一瘸一拐的追出来，奈何叶柔她们已经跑远了。

    已经是晚上，两个人在路边打了车，直接去了最近的宾馆。

    两人定了个标准间，直到坐在房间里，还像没从梦中醒来一样。

    “妈，你真的想好了吗？”

    “不离等什么？我一把年纪了没什么，可你才多大。今天的事，要是没有那个莫诚，你说……”叶母哽咽。“你才工作两年，他就把家榨干了。有一个这样的父亲，你后半辈子都抬不起头。”

    叶柔默默垂泪。

    “店面留给他，我什么都不要，我现在还能自己工作，不需要你养活。以前啊，总是想着为了孩子，不能离。他也没像现在这么荒唐，就忍了这么多年。是我错了，有这样的家，还不如没有。”

    “妈……”叶柔抱住她，泣不成声。

    第二天一早，她们出门去办离婚手续的时候，正好碰到莫诚也从这家宾馆走出来，才知道他也在这儿住。

    “你们不用躲出来，这两个月他们不会再来烦你们了。”

    叶母不知道他俩关系，但能看出他喜欢叶柔，便多了一句嘴。“不是怕那些追债的，只是现在那个房子里没有我们的地方了，才出来住的。”

    “你们把房子赔给他们了？”莫诚还是没懂。

    “不是，房子留给她爸爸，我们净身出户。”

    莫诚终于听明白了，这是要离婚。也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谁知道以后还有什么幺蛾子。

    他看向叶柔，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却只读到心如死水。

    “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莫诚留下这句话，目送她们离开。

    离婚的事好像不太顺利，直到傍晚才看到叶柔拉着行李箱回来，莫诚吩咐了前台她们一回来就通知他，于是在她们住的房间门口等着。

    母女俩的表情很轻松，看来是解决了。

    “没什么意外吧？”他问。

    “没有，都好了。”叶柔回答。

    叶母看莫诚，愁绪突来，开始啰嗦。“房子店面都留给他，债务也让他自己还，我们什么都不再管了。你现在也没有自己的房子，我就先找你舅舅帮忙，让他帮我找个工作，你就安心回去工作吧。”

    莫诚挠着脸皮，退向一旁，没有接受叶母邀请进去坐坐的建议。

    “妈，你干嘛当着他的面说这些啊。”

    “我怕这种情况把他吓跑。”叶母也没说透。

    第二天是周六，叶母执意当天就出发去了舅舅所在的B市，离叶柔工作的A市倒是稍微近了些。

    送母亲走后，叶柔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以为会很难受，谁知道心里轻松得很。

    原来自己也要就受够了这样的家。

    “我们也回去吧。那边都打点好了。”

    “我想再回家看一眼。”再看最后一眼，她就离开。

    家里的大门紧闭，店没有看，叶柔远远站着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