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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花粉,也不过是瞬间,他面色潮红,有着窒息感和呼吸急促感,随之而来的便是昏厥。
匆匆赶来送嫁的王玄赶紧抱住昏厥的卫玠,而不远处,兵戎相见,影卫与轿夫模样的人大打出手。
只是这一次,卫玠眼皮太重,以至于失去了神志。
待到翌日,卫玠浑浑噩噩的醒来,听七堡诉说,这一次抢亲竟是失败。
他不过昏厥一时,而大势已去……不可置信的卫玠想要坐起来,可眩晕和满身疹子让他有气无力,生生被气昏了过去。等到再次清醒,距离太子娶妻已经是三日之后,三日归宁,听七堡所说,这太子因娶到王惠风而大发雷霆,在王衍府邸,当着贾谧和王景风的面,生生将王衍给骂到瑟瑟发抖。
五十老者,抖若秋风落叶,若不是王景风扶住,差点因着惧怕而跌落在地上。
而太子司马遹这般不尊重岳父的骂名,也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成为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卫玠皱着眉,听着让他难以接受的答案,他不懂,孤注一掷,为何是失败?
可无论如何,他都知道,衣带诏不容有失,他卫玠好不容易聚集的人心,不能聚散流沙!
故而他强迫自己尽快的恢复体力,他要回到太子府,他要将这即将散去的人心抓回。
待到第四日,卫玠终是醒了过来,硬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沐浴洗漱之后,即便是面色潮红,依旧嘱咐七堡驾车去太子府见司马遹。
才走入太子府书房,便见到满地的黑瓷碎片,卫玠才抬起头,衣领已经被司马遹揪紧,“卫叔宝……好哇,你躲了本宫这般久,终是知道来了?你可知你害惨了孤!孤错把你认为是当世名士,却不曾想竟是个能说不会做的!”
卫玠动了动嘴皮,此时他面色依旧潮红,大脑还是混沌状态,他这次来只是想挽回局面,可这司马遹如何能让他开口?
“怎么?你觉得委屈?你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啊?那日如此重要,你怎能晕厥!啊!你怎能,又怎敢?卫叔宝,你可知你给孤带来多大的羞辱?你和孤夸口一定成功,给孤描绘锦绣前程,这就是你的成功,你说的锦绣前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废物!”司马遹当下大力一甩,将卫玠甩在了地上。
卫玠轻咳数声,他眉头紧皱,因着桦树花粉的余威,大脑还不甚灵活,却已经有了些许的神志,“太子殿下,此事是臣的错……若是……”
“没哪般若是了!来人,给孤取下这腰牌,今日起,你再不是孤的太子冼马!将卫玠给孤架出去!”司马遹的话让卫玠猛然抬起头来。
还没反应过来,卫玠已经被太子的侍卫架起来,他摇了摇头,还没明白此时是梦境还是现实,就被侍卫快步架出书房,还没回神,已经被丢在了太子府门外。
此时正是辰时三刻,人来人往,而他犹如破布一般,被丢在了地上。
卫玠抬起头望着这“太子府”三字,恍若隔世的望着,一脸疑惑,却又是一心难以置信。
☆、第九十一章:聚散流沙唯碰壁
卫玠就这样望着太子府的三个字,丝毫不顾及身边的人如何看他,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可笑。
他虽不是一心一意辅佐太子, 可终究是尽心尽力的辅佐。
如今,不过是棋差一招,而他卫玠也因为这一次的冲突而算上了大半的影卫。
近十年的影卫培植, 一朝之间, 散去泰半, 他卫玠难道会开心?
原来, 他效忠的太子殿下,终归是个笑话!
卫玠自我嘲讽一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衫,仿佛与过去告别一般,抬高下巴,往前走去。
只是这衣带诏的盟友,还是因着太子娶妻的失败而动了心思, 更因为太子罢黜卫玠太子冼马的官职而观望。渐渐地, 卫玠不再被世家邀请,而同样渐渐地, 他成了空有虚名,不再有宴席的人。
正因为没了太子冼马的职位,凡是他参加的宴会,总会不欢而散,就算是他被邀请的宴会, 总是戛然而止。
慢慢的,他成为了人们口中那徒有其表的人,而他也成了只会清谈的人。
这漫天的嘲讽让他的心痛到了极致,他本想着会失败,却不曾直面失败,如今失败之后,衣带诏的盟友聚散流沙,仿若不曾存在一般。
而他本人,更是被人以蔑视的眼神所审视。
踉跄回到卫府,他重重的关上房门,大力的将桌上的竹简扫掉,手紧紧的握起,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下巴动了动,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终是在发泄后,卫玠坐在了地上,一腿蜷缩,一腿伸直,望着前方,一如呓语的说道:“这人心,得了如何?孤家寡人尽空,却,丢了奈何,终是成王败寇,我不认输,却不得不退步,谁让我算中了开头,算中了结局,却错算了内心,受不住。这人心,有了如何?满目疮痍尽伤,却,没了若何,终是覆手成雨,我不认错,却不得不收敛,谁让我漏算了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