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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乐家女郎,你这是作何?”
“卫公子,妾方才被太子殿下和贾谧的激烈对话所惊骇,一时没想清楚,说了些胡话,你莫要在意才是。”她的后牙槽真的很痒,使劲磨了磨。
“是吗?”卫玠将信将疑的看着乐霖。
“真的,真的,妾刚才魂不守舍,没注意自己说了哪般糊涂话。”她点头如捣蒜。
“那这契约?”他看向她,话说到一半。
“自然是签的,是签的。”她赶忙点头,很是乖巧的顺着他,“只是卫公子,这里尚无笔墨,如何签?这不是妾蓄意推脱,实则当下难以……”
话说到一半,只听卫玠淡淡笑起,“那日你带着香墨来,让我拜医下帖。我自觉此小玩物甚好,故而……也做了一份。”
也做了一份?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七堡准确无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七堡是蓄意蹲在附近,等他主子召唤,立刻显身吗?
真是气人……委实气死人……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一定要镇定。
这厮一定是报复当日她逼他拜医下帖的事情,当真是小气吧啦!
“卫公子,当真做事滴水不漏。”她几乎咬牙切齿了。
“如此,乐家女郎,你签字吧。”他打开香墨小盒,取来细毛笔,沾满墨汁,递给她。
“多谢。”她接过笔重重的在纸上留下姓名。
而卫玠则是慢条斯理的写上他的名字,这是第一次,他与她的名字连在一起。
她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转过头,实在不忍直视。
这输的委实窝火。
“七堡,你将契约收好,沧浪筑等我。”卫玠将七堡支开,又是只留下他们人。
卫玠转过身来,她一个哆嗦,这契约都签了,他又想作甚?
“乐家女郎,这水上折廊,眉子所做之事……”他顿了顿,看向她,话说一半,再无下文。
啥?他良心发现了?
知道眉子为了他,尽数欺负她了吗?
那眉子着实厉害,将她逼得节节败退,还让她众目睽睽之下,落了泪。
怕是明日这谣言又要喧嚣尘上了。
“世人都知道谈资有趣,可谁又知当事者的痛。这话……”卫玠深深叹了口气,却引得她心口一颤。
这妖孽怎的知道她所说的内容?
莫不是,这厮不仅会读心术,还懂得隔空传音?
她有些怕怕的看着他,却听他金玉编钟的声音带着一丝疼惜,传入了她的耳中,“我受教了。你放心……至此后,只要有我在,无人敢如此轻慢与你。”
她诧异的看着他,这是抽哪门子风?
不过是说了几句心里话,他便要护住她?
真是发了善心?
还是又要拐弯抹角的拿她寻开心?
她看着他的眼眸带着试探,也带着不解。
而他则是恍若未知,从袖口拿出一个小巧可爱的木盒,执起她的手,将这礼盒放在她的掌心。
她看向这木盒,怎么与她带来的盛放蜘蛛木盒如此相像?
翻来覆去的研究一番,越看越发现,简直一模一样。
“阿霖,你且记住,稍后无论何人问你,这木盒便是本来的。至于其他……交给我即可。”他拍了拍她的脸颊,陡然笑起,“你可知?”
“啊?”她还是没理解他的意思,却见到他的笑容越发的大了。
“你且记住就是。”卫玠也不多做解释,仅仅是从她的手中拿过玉如意,“这玉如意,我先拿回,下一次,定增送你。”
嗯?还有下一次?
这一次都不想和他有任何干系。
“卫公子……”她刚想拒绝接受他下一次的玉如意,却见到他往前走去。
卫玠才走到一半,回头看向她,“乐家女郎,这宴席就要开始了,还是早些去的好。”
她呆愣住,早些去?去哪里?沧浪筑?
才走到沧浪筑,却见到众人都选好了草席而坐,每个人的旁边有一个博山炉,炉中燃烧着驱蚊艾草。
每个人的身边也有一个大的冰鉴,冰鉴的冰块有了融化的模样。
许是这卯时的阳光依然炽烈的关系,让人都有些薄汗泌出,更有些怕热的,则是靠在冰鉴一角,贪图着凉意。
草地中央有一条九曲小溪,中间摆放着木觞。
这是……九曲流觞?
此时唯有一座,座后有屏风,屏风隔断席垫。
怕是专门给她和卫玠所留。
尴尬让她的嘴角笑容僵住。
老天在真是待她不薄,她越想逃离,他越是跟她靠得越紧。
感受到周围刺穿皮肉的视线,她强壮镇静的坐在屏风后,盯着前边款款入座的卫玠后背,投射出愤恨的目光。
这厮怎么跟她孽缘如此之深呢?
真是天不假年,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