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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堂王家、裴家的世家公子,端的是风流雅致,尤其是这王玄,他父亲更是亲口说钱财实则阿堵物。
她这是把自己平白说的大俗了。
可是真金白银的,她又如何能说舍弃就舍弃?
尽管周围投来热烈的目光,这目光犹如刀子一般割着她的脸皮。
她依旧推开卫玠,挺直腰杆,稳重而不失优雅的走到案桌前,慢条斯理的收拾起金针,再不慌不忙的将金锭放入药箱。
自认这一切做起来,如此连贯而不失雅致。
却不曾想,因着裴礼噗嗤一笑,而慌了手,金锭眼见就要垂落在地上。
一个大手稳稳接住金锭,她抬起眼看向来人,只见卫玠黑这一张比墨汁更墨的脸,这下锅底灰都没他脸黑了。
黑漆漆,墨幽幽的,煞是骇人。
“多谢卫公子……”她已然脸如火烧,连忙快速拿起他手心上的金锭,合上药箱。
人们都说耍猴最是好看,如今她正是那猴,周围都是耍猴的看客。
这滋味委实难受。
她暗暗呼出一口气,打定主意与这几个人至此别后,再也不见。
只是才走出一步,却被卫玠拦住了去路。
“卫公子,你这是?”她诧异的看向卫玠,又颇为小心的看向身后王玄。
王玄捏起冰鉴里面的西瓜,慢条斯理的吃着,只是眼睛盯着她不放,那犀利的模样,仿佛要将她咬死一般。
卫玠这一出怕是要将身后煞星惹恼了吧?
难道卫玠看不出他贴心人的脸色?
这夹在其中,虽是被二人怒气烧死的滋味更是难受。
看来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平添了这般多的尴尬与失意。
“你收拾好了?”卫玠的声音很平淡,只是平淡掩盖不了他语气之中的顿挫,以及顿挫之间那粗重的呼吸声。
得,怕是恼怒了她吧?
她不过是撞见了他的好事,又不是她的错。
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为了哪般,惹上这个梦中就给他招灾的煞星。
这王玄若是天狼煞星,这卫玠妥妥的就是七杀孤星。
她倒了霉,全部招惹了。
深吸一口气,她退了几步,想要借口逃离,眼珠转了一下,连忙干笑道:“卫公子莫要费事,左右这来坎园的路妾尚且记得,自然寻得归路。不如,就此别过。”以后,再也不见,她偷偷在心里补了一句。
“我既然答应你,要亲自送你,如此,必然要实践诺言。”卫玠看向身边小厮,“七堡,准备牛车。”
牛车?!她不喜欢牛车,走得太慢,再说这牛车如此招摇,这天色尚早,万一赶上女子上街,那岂不是掷果盈车?
她可不想自己未出嫁之前,就跟卫玠同坐一辆牛车,还被人看了去。
这对她以后的夫婿和闺誉都是极其不好的。
想及此,连忙摆手,“不不不,卫公子不必这般麻烦。”乐霖的眼睛是这般的虔诚,只盼他能如她愿。
“我不认为是麻烦,便不是麻烦。”
显然是卫玠并不希望配合乐霖,这让她颇是为难。
这人……真是要将她逼近绝境不成?
也罢,也罢,她认了不成?
真是想不通,这卫玠在晒书节的时候,是那般的节节败退,又是那般的处处下风。
怎的来到这坎园,却成了她处处败退?
看来,她与这坎园也是犯冲的,还是早些归去为好。
“卫公子……若是……非要同往,可否换马车?”乐霖横下心来,寻找一个折中法子。
“为何?”裴礼憋不住问道。
“这还不懂?马车走的比牛车快,体积又小,这马车的车身又是密封,刚好遮了这女郎的身影。”裴宪立马回答。
这回答让卫玠的眉头紧皱。
“啊……原是如此。”裴礼点着头,“看来这破天遭的事情,咱还是遇到了。叔宝,竟有女子不愿与你同出同入。”
“唉,可怜一个木杵棍子发了芽,瞬间又枯萎。”王聿啧啧的说道。
“这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裴礼哭丧着脸,与王聿一唱一和。
“怕是这小尾巴该是要以男子之身,大哭特哭了,委实骇人……”裴宪学着乐霖方才的话,揶揄道。
“你……你……”王玄立刻瘫坐在地上,手指颤抖的指着卫玠,一副被抛弃的模样,“你竟然如此的伤我?原是这女子得了你的心,你偏要与她一处高歌,却忘了我这旧人吗?”
乐霖打了个冷颤,果然,这王玄要作妖了。
“你说,你凭何与她同处?又为何马车带她而去?你就这般狠心,抛却我?你这杀千刀的……”王玄一甩衣袖,立刻站了起来,说着就要拽卫玠的衣袖,却被卫玠大手一挥,将王玄推离。
王玄捂着心口,是那般的忧伤,“卫郎……你怎可如此负心?这般寡情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