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妹妹自幼愚钝,远不及沉璧长姐,更不懂男儿家的兵法之道,只知缝纫刺绣,一心侍奉皇上而已。”慕容清乖觉地回答。
姜妍华心中暗暗在为自己的下一步谋划作盘算,便说:“常言道,虎父无犬女。你父亲慕容越是兵部尚书,你与慕容沉璧又为亲姐妹,自幼一同长大习书,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不倒哪儿去,妹妹不必过谦。”
慕容清心下一惊,姜妍华分明是在试探自己是否通晓用兵之道。
她答道:“沉璧长姐冰雪聪明、天下罕有,妹妹远不能非我能及,确非过谦。”
但姜妍华显然是有备而来,怎会轻易放过?
“到底妹妹是不是过谦,一试便知”姜妍华把身后的侍女惠乔唤来,说:“姐姐前些日子闲来无事便用大米作了一个类同行军作战用的模子,米盘上的士兵和山谷小径皆已按兵书所讲布好,只是不知这奇诡阵法该作如何解法?还请妹妹不要吝惜赐教,让众姐妹一同观摩研习。”
“女子无才便是德”,历朝历代皆不许后宫妇人议政干政。
慕容清只瞧一眼便能看出此阵法该当何解,但倘若她不故作愚钝反而露才,日后必会为皇上所忌惮,因此便不得不大智若愚起来。
她对着米盘沉吟踱步,故作抓耳挠腮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情状,一刻钟之后仍只焦急摇头。
慕容清说:“妹妹确实无从得解,望皇后娘娘和诸位姐妹见谅,让妹妹免于贻笑大方。”
萧承安见慕容清确实为难,便说:“慕容才人自幼养于深闺之中,妇道人家些许认得几个字便可,这征战沙场的用兵之策不会也罢。”
姜妍华连忙说道:“臣妾并非有意为难慕容妹妹。不过是觉得此物新奇别致,想与后宫众姐妹一同观赏,不料竟让慕容妹妹难堪,是臣妾考虑不周。”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见谅。”慕容卿暗自庆幸自己不仅逃过一劫还让成功消除了萧承安的疑心。
“我说呢,平日里见慕容妹妹无所不通,原来竟也有这般窘迫难解的时候,当真是可叹可笑。”
德妃不懂皇上皇后用意,以为真是慕容清蠢钝。
萧承安挥手道:“罢了,这些男儿家的玩意儿,后宫嫔妃不通也罢,皇后回宫便收好了吧。”
“是,臣妾遵旨。”
酒过三巡,端敏夫人欠着身子道:“启禀皇上,臣妾身子不适,想先回宫歇息。若因此扰了皇上雅兴,明月请皇上恕罪。”
段敏夫人身边的侍女绮罗一边低声帮腔说:“娘娘,你该服药了。”
萧承安素知端敏夫人常年抱病卧床、不问世事,便也不多加为难,只说:“去吧,好生歇息,朕改日再去看你。”
慕容清上次在御花园赏梅时偶遇端敏夫人,端敏夫人言语间似乎透露出当年沉璧长姐的死因,但还没等她问个清楚端敏夫人便称病回宫。
及至第二场大雪初霁,她在梅林中苦等了数小时也不见端敏夫人赴约。
慕容清心下狐疑,便借口出殿漫步醒酒,实则向端敏夫人问个究竟。
幸而端敏夫人不曾走远,慕容清快步向前,施礼拦道:“妹妹参见端敏夫人,端敏夫人请留步。”
端敏夫人明知故问:“不知妹妹特地离席出殿所谓何事?”
“无事,妹妹左不过是一时贪杯,如今酒意上头,便出来略走走。”慕容清佯装无事地回答。
“夜间风大,妹妹又喝了热酒,万莫被冷风扑了身子,像姐姐一般染上风寒、久病不起。”端敏夫人宽言道,“上回姐姐因抱病在床而未能与妹妹结伴赏梅,实在是对不住,还望妹妹体谅。”
“姐姐言重了。身子要紧,妹妹自然懂得。只是记得上回与姐姐相谈甚欢,待到聊至沉璧姐姐死因时便戛然而止,妹妹心中实在难解。”慕容清有意把两人话题引到沉璧的死因上。
端敏夫人知道慕容清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得答道:“你沉璧长姐的死因错综复杂,一时说不清、更道不明。故人已去,不提也罢,妹妹该着眼当下才对。”
“妹妹与沉璧长姐自幼一同长大,感情至深,实在是难以对其死因轻易忘怀。妹妹仍是不解,沉璧长姐为人行事向来低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必会招致杀身之祸?!慕容清愤慨道,
“姐姐只要一日不说出真相,妹妹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当日先帝性命垂危,城内叛党群起、乱作一团……此事千丝万缕、牵扯众多,我也不过略闻一二,只知皇后和德妃娘娘都有参与……妹妹今后不要多问了,否则恐怕连你也将有性命之虞。”端敏夫人哀愁地长叹一声之后便扬长而去。
原来皇后和德妃当年都有参与谋害沉璧长姐一事。如此说来,长姐的死因还当真不简单,背后作案元凶想必也最是奸猾阴毒,断不会轻易露出马脚,只能日后再慢慢从长计议,慕容清心中暗忖。
今日正月十五,正是民间看花灯、猜灯谜的大好日子,连高悬天幕中的朗澈月光也分外圆亮耀眼。慕容清望着皎洁月光下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