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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钦实不知是什么事,看着刘询心里也害怕,刘询示意让人将剑捧给他,刘钦不敢接朝后退了一步,“父皇,儿臣惶恐,这是怎么?”
“怎么?”刘询冷声道:“我生的好儿女啊,你接了剑去对你哥哥说,“一生养儿女不如半席做夫妻,他夫妻情深我不管,但我当父亲心疼儿子,他要割股给司马良娣治病就用这剑来割我的,想我的肉也比他的贵重些。书上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要割股眼里还我吗?
“还有你回去跟韦玄成说,朕让他当的什么官儿,他自己心里清楚,圣人道039;夏虫不为语冰039;就他那些话该不该在太子面前说?这不是迷糊人吗?”
刘询指着刘钦吩咐说:“你务必将我的话,一字不差的与他们说!”
刘钦听得割股两字心下就震惊,听到后面冷汗直流,接了剑就往东宫去,心里担心极了。
门口韦玄成望见他来了,上来就磕头,慌张道:“好殿下,您快去劝劝,我不过随口一说,太子殿下就生了这心,真是折煞死人了!”
刘钦斜觑着他,问:“你怎么说的?说什么了?”
韦玄成叫屈道:“我多日不见太子殿下,听闻人说是病了,我急急来望,不承想说是良娣病了,太子忧心,日夜苦恼。我既来了如何能不问问安,我就劝太子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太子这这等割股之心,精诚之意,上天也会感动这病必好的。”就这一句绝没有了,再多说我也敢起个誓,谁知太子当了真,说他一向不曾想到,早该割股才好。”
刘钦看他胡子一把的人了,只不好啐他脸上,心下又担心哥哥,只同他说:“为这事父皇生了好大的气,你们这不是胡闹吗?有话我稍后跟你说,太子要是割了股,你想想下场!”扔下这句话先进殿看刘奭去了
刘奭低头坐在门边,刘钦叫了一声:“哥哥!”
刘奭抬起头,脸上全是泪水,见他也不避讳,反而哭道:“筠儿不在了,你也不必来劝我了,我这股是割晚了,是我害了她。”说着泣不成声,埋头大哭。
刘钦见哥哥这等伤心,忙将贵剑佩在腰后,上前抱住他:“哥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对她这份心意,她也是含笑九泉的了。眼下你伤心归伤心更该保重自己,这身后事除了你,她还能倚仗何人?她虽身死,没个父母兄弟等你照拂吗?”
刘奭听了这些话,更加心如刀绞,肝胆俱碎,扶着刘钦的手强自站起身,却是面如死灰,泪眼蒙眬,衣斜发乱,一步高一步低的走进屋去,司马良娣的身子在那里还未凉透。刘钦望了他那后影,也为他伤心,眼中有一种休戚相关的泪意袭来,他匆匆逃出殿去,韦玄成张头张脑的在那儿等他,迎上来:“殿下可劝妥了吗?”
刘钦说:“没事了,不用劝了,司马良娣已经去了。”
韦玄成松了一大口气,面上不由露出喜色来:“这就好,这就好,不然我的罪孽就大了。”
刘钦冷冷道:“你别急,父皇有话带给你!”
韦玄成撩袍跪下,“臣恭领圣谕!”
“你自己当什么官儿,你自己心里要清楚,夏虫不谓语冰,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该谨言慎行才对,迷惑君上的话不该说。”
韦玄成听了体似糠筛,不住的磕头:“微臣知罪。”
那边刘奭心灰意冷,日日只在东宫也不出门,想起司良筠时不时就哭上两回,这宫苑如旧,斯人不在,这种痛苦的情境,时时刻刻让他备受煎熬。
刘询也知他伤心,让他一个人休养休养也好,不想一过半年,依然如此,不见丝毫起色。
刘询就叫王意来问说:“太子这样下去如何是好?为这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体就不成人了吗?将来如何担负江山社稷呢?”
王意心疼孩子,只顾解释道:“太子还小,心软。”
刘询笑道:“还小?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
王意低头道:“陛下二十出头时不也是正伤心呢!”
刘询闻言倒是一愣,他又想起了平君,那些熟悉又遥远的记忆。
夜间他亲自去看太子,本有一番大道理同他说,一进宫门只见刘奭一个人坐在阶前,孤星残月照着他形单影只,刘询想起多年前的自己,好像也是一个人孤立无援坐在夜空之下,空空荡荡举目无亲。
刘奭给刘询行了礼,很意外很惊恐:“父皇怎么来了?”
刘询上前拉住他的手:“好孩子,别怕,跟我回宣室住段日子,别一个人留在这里。”
刘奭牵住父亲的手,一瞬间觉得整个心都安定下来。
☆、满眼儿孙身外事
自此半年刘奭深居简出,不是在椒房殿跟王意住着,就是在宣室殿随刘询住着,东宫的姬妾一个也没见,司马筠临死的话时刻在他的脑海,“妾死非天命,乃诸娣妾良人更祝诅杀我。”每每想到这里,他连东宫的门都不想进去,自己也悲愤成疾,时时用药。
刘询想儿子终究还年轻,不该就此心死,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