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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尽收眼底。
表面上,这几个人言笑晏晏,推心置腹;实际上,他们各怀鬼胎,心思各异。
只要她再烧一把火,这个联盟便会土崩瓦解。
而她要烧的这把火……就是方路南。
“咚、咚、咚——”
不远处的教堂礼散,响起了雄浑的钟声。
温淳举目望去,耳边虚伪的寒暄声渐渐地远了,只能看见纯净的蓝天之上,飘着一朵云。
她的眼前莫名其妙就浮现起了方路南的样子。他站在教堂后院的门口,已经踏出一半,却又扭头看向她。
嘴里说的是“你等我。等我去找你”。
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现在回想起来,温淳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猎物,谁才是猎人。
也许因为那一刻有海风吹过——她站在鹅黄色的教堂里,差点就将这一切当了真。
☆、10
温淳被温长柏带回了香港,连江疏意都没能见上一面,就被直接关进了温长柏在太平山的别墅。
温长柏知她看重学业,故意不给她请假,只无限期延长她去上课的时间,除非她松口,答应与秦厉结婚。
出乎意料地,这次的温淳却铁了心地与他作对。对于温长柏的严词厉色,温淳皆以沉默以对,每天饭照吃,觉照睡,也不提要去上学的事,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二楼房间的阳台门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读诗看书。
太平山势高风大,俯瞰港城,楼房密布灯火零星,迎面只有猎猎海风。
温淳在落地门旁坐了十几天。连天星小轮过江的时刻都已然牢记在心,却还是没有等到想等的人。
转眼便到了立夏。
粤地没有春天和秋天,因此几乎没有过立夏这种传统节日的习惯。温长柏带来的阿姨倒是讲究,依然照着温长柏老家的规矩,给温淳也做了碗炒面。
温淳不想看到温长柏那张脸,便将面端到房里自己独自吃。吃到一半,突然听见阳台上传来一阵“咚——哒”的声音。像是风吹倒了什么东西,每隔几秒就会有一阵响动。
她先是没在意,后来那声音一直没停,她心里奇怪,便放下碗筷出门看了一眼。
一打开玻璃门,迎面就飞来一块石头。二楼地势不算矮,温淳哪里想到会有这种东西飞上来,当即吓了一跳,“啊——”地溢出半声尖叫,头一撇算是险险躲开。
“九九——”下头有人压低了声音叫她。
温淳恨恨趴到阳台旁,气呼呼地看他:“方路南,你想砸死我吗?”
“啊,这么准吗?”方路南挠了挠后脑,脸上倒是没有一点愧疚的表情。
温淳问他:“你来干什么?”
也不敢说得太大声。
方路南走近两步,仰头看她:“我在澳门的时候不是说了吗,让你等我。”
温淳板着脸,硬邦邦甩下一句:“忘了。”
这么多天,她以为他早就忘了。
方路南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笑嘻嘻道:“大小姐,你知不知你家有多难找?你那个朋友什么都不知道,急得团团转,差点去报警。还好我脑子还ok,想到办法问到了你爸的房产住址,这两天一家一家找过去。本来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竟然在最偏这里找到你。”
温淳看着他大汗淋漓的脸:“你找了多少家?”
“这是最后一家。”方路南一抹汗珠,“你等下啊,我马上上来。”
“你要干嘛?”温淳心底一凛,连声阻止,“我爸还在家里,他绝对不会让你上来的。方路南我跟你讲啊,你千万别上来。反正好歹是见到面了,放心了,你可以走了。”
“你想什么呢。”方路南将外套夹克衫一脱,随手扔到一旁的草丛里,“你以为我要从大门上来?”
温淳一愣:“难道不是……”
没等她反对,方路南已然踩上一楼的窗台,顺着墙外水管,灵巧地往上攀爬。
“方路南你……”
后面的字被她尽数吞下,温淳怕影响到方路南,不敢再多说话,只将半边身子都探了出去,担忧地看着他的动作。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温淳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方路南胳膊一僵,也停在了原地。
“咚咚咚。”敲门的是家务阿姨,“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温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是刚才自己差点被石子砸中的惊呼声惊到了他们,温长柏遣她过来看看情况。
她对方路南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走回房间,将阳台门关上。阿姨见她没有回音,刚好开门进来。温淳顺手将桌上的炒面拿到手中,假意在吃,冲她挤出一丝笑。
“阿姨,没什么事,就刚才碗差点掉到地上,吓了一跳。”
“没事就好。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啊。”阿姨抚了抚胸口,“温先生在下面喊了您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