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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台风过境,布满泥泞般醒目的痛楚。
这时姜秀娜匆匆进门,她挂念母亲的诊断结果,在公司主持完工作会议后立即赶回,见面先问:“妈妈,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夏蓓丽凝视女儿,坚信她不会与歹人同流合污,凭强大的意志力严锁愤怒,平静道:“你别慌,妈妈暂时还没事。”
“那你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啊?”
夏蓓丽默默递上化验报告,“急性骨髓瘤中末期”等字样击碎了姜秀娜的魂魄,登时泪如泉涌。
“妈妈,你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病痛仿佛发生在她身上,逼迫她虚弱地倒伏在母亲怀中,抓住她的衣衫,如同身悬绝壁者死死攀住细藤。
夏蓓丽抚摸她的头发,安慰:“人有旦夕祸福,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呢。有病治病,还没到最后一刻,不要悲观绝望。”
姜秀娜赶忙擦干泪水,抓住她的手说:“我们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大夫,如果需要移植骨髓,就把我的换给你。”
夏蓓丽微笑点头,隔了一会儿说:“刚才你爸爸派汪秘书来家,把你送我的风水阵拿走了。”
见姜秀娜惊讶无语,又问:“那风水阵其实是你爸爸买的,是吗?”
“……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爸爸说你不信这些,又正和他斗气,要知道是他送的一定会当做垃圾扔掉。”
夏蓓丽笑意惨然,心脏像在刀锋划过,怨恨比血浆浓稠。
姜开源急于摆脱困境,想用她的尸骨做救生梯。利用姜秀娜做帮凶,纵使行迹败露也能阻止她追究,真是秦桧卖蜈蚣,人恶货也毒。
与蛇共舞,必遭蛇吻,她与这男人相处二十多年,也曾预感会受其反噬。此时已遭毒手,慌乱悔恨无济于事。
“你爸爸可能知道我生病了,觉得那风水阵不灵验,想拿去找买家算账。你劝他消消气,那些搞玄学的基本都是骗子,赌的是愿者上钩,他自己甘愿上当,再计较有什么用呢?”
同是大奸大恶之辈,她比姜开源有原则,能守住为人母的底线,行若无事地表演大度,先保护女儿远离战场。
几天后她罹患血癌的消息开始在网络风传,知情人士层出不穷,连她的病历表和就诊的医院一一曝光,幕后必有推手。
人们起初怀疑这是姜家捏造出来转移视线的假消息,后经多方证实,都改口说小三狐狸精遭了天谴,提前点蜡祝她早日呜呼哀哉。
对待此事心情最为矛盾的还数洪万好,他毕生的耻辱都来自这位前妻,也赞同绝症是对其以往恶行的惩罚,可真到了收缘结果的时候,又狠不下心看她丧命。
踌躇数日悄悄找洪悦商量,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去医院探望夏蓓丽。
洪悦性格随他,也早存了这个心思,见父亲起头立马应承。
“要不要叫上阿爽?”
“二妹跟夏蓓丽没感情,中间又隔着冷阳,说出来只会给她添堵,就我们两个人去,也别让家里人知道。”
这晚父女各自找借口外出,会合后来到夏蓓丽所在的医院。
听说他俩前来,夏蓓丽有些惊奇,考虑一阵让保镖放行。
见面后生疏、矛盾、隔阂调制成的难堪有如胶水牢牢封住两位访客的嘴,那难以言喻的眼神逼得夏蓓丽很不耐烦,粗声问:“你们是来看笑话的吗?”
洪万好无奈埋怨:“你怎么就不能把人往好处想想呢?你我是恩断义绝了,可阿悦到底是你的亲女儿,听说你生病她很担心,让我陪她来瞧瞧。”
他羞于承认对她的关心,拿女儿做借口。
洪悦体量父亲,放下对生母的埋怨,柔声问候:“你怎么样了?医生说该怎么治疗啊?”
夏蓓丽漠然而视:“你不是不认我这个亲妈了吗?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呢?”
洪悦热脸贴了冷屁股,羞耻地将头侧向一旁。
洪万好忙替她辩护:“孩子是真的关心你,你病得再难受也别皂白不分啊!”
夏蓓丽冷笑:“我病得再厉害,脑子也是清醒的,还没忘记你们过去说的那些绝情话。你们是不是打量我快死了,装模作样来示好,好从我手上赚些遗产?”
洪悦恼怒:“你太过分了!都说重病能让人醒悟,没想到你还抱着这么大的恶意揣度我们!我今天真是来错了!”
她劝父亲别再自讨耻辱,抬脚时被洪万好拉住。
“大妹,你再听我说两句话,老豆最不喜欢欠债,特别是感情债,跟这女人之间有一笔帐不交代清楚,这辈子都不能安心。”
洪悦听出这笔账与自己有关,静下来等他倾诉。
洪万好看一看夏蓓丽,对她说:“你结婚时家里没什么积蓄,老豆骗你们说帮人做了几个大工程,分到四百万花红,替你买了婚房。其实那些钱都是她出的。”
他伸手指了指夏蓓丽,搅乱洪悦的神色。
“阿琴和你嫲嫲要是知道这事,心里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