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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也能含笑受之,与昨日的嚣张大相径庭。
处事冷静,能屈能伸,是个很角色啊。
洪爽预感他不会善罢,戒备了一下午,报复的快感烘焙到下班时才出炉,味道更香。在兴胜茶楼见着奶奶,笑哈哈搂住她撒欢。
郑传香摩挲她的背心问:“看把你高兴的,捡到金子了?”
“嫲嫲,中午我在蔡记遇到167了。”
“就是昨天整你的客户?”
“是,那人可奸了,还想装陌生人蒙我,被我逮到机会狠狠整了他一把。”
听完她的得意描述,郑传香笑她鬼马,提醒她下次遭遇极品别当面报复。
“如今坏人多,万一遇上心理变态的对你进行人身伤害,那就得不偿失啦。”
“我才不怕呢,现在的极品仗着一般人胆小怕事才肆无忌惮,对这种人就得狠,忍一时风大雨大,退一步跌落悬崖啊。”
洪爽喝了两口奶奶为她点的红豆沙,问:“待会儿二叔是不是要来?”
郑传香面露尲色:“你都猜到了?”
“除了他还有谁会让你为难。”
洪爽嘴没闭上,洪万和已现身店堂,欣欣然快步赶来。
他比洪万好小8岁,职业也是厨师,早年和大哥一道在福满堂学艺,是冷长生最小的徒弟,手艺出色。对家人也很好,舍得给侄女们花钱。
洪家姐妹的乳牙不是正常脱落,都是吃多了他买的糖果糕饼提前烂光的,新牙歪七斜八,张口如同乱葬岗。他这罪魁祸首不免每人贴补几千块整牙,帮她们找回两排编贝,这才免受家人数落。
洪爽热爱烹饪,与他最谈得来,久别重逢,叔侄俩手拉手相互问候,感觉分外亲热。
“二叔你都八年没回榕州了,我们很想你啊。”
“二叔也想你们,可是很多事没处理好,不方便回来嘛。”
洪万和所谓的“很多事”主要指与嫂子的矛盾。
他吃苦耐劳,随和豁达,本与曾淑琴属性相同,惺惺相惜。坏就坏在受月老愚弄,32岁上被一个浙江小保姆勾走魂魄。
那女人叫阿玉,姿色尚可,过人之处是机灵的头脑,善辩的口才,可惜都没用到正途。做事拈轻怕重,好高骛远,只想靠稀奇古怪的门道发大财。
受其蛊惑教唆,洪万和不但将全部积蓄交与她投资,还四处举债堵她造成的亏空,十多年来借遍亲友同事,沦为人人唾弃的癞皮狗。
洪万好最惨,九年前背着曾淑琴将全部五十万积蓄借给弟弟还债,还帮他担保借贷二十万,落得负债累累,经营多年的超市周转不灵,濒临倒闭。
曾淑琴当时怀孕5个月,塞红包给医生验出是个老来子,正值欣喜若狂却被飞来巨债砸得满头包。不得不顶着超高的劳动强度玩命挣钱,苦撑三月家业是保住了,巴望已久的儿子却早产而亡。
这笔账自然记在小叔子身上,她刚出院便拎着菜刀去找洪万和和阿玉拼命。后者自知理亏,东躲西藏,至此再不敢踏进家门。
厨师圈子说大不大,也讲门户派系,彼此讯息相通。洪万和搞坏名声,难以在榕州餐饮业立足,八年前和阿玉逃往北方躲债。
旁人只道他人间蒸发,唯有郑传香能收到音讯。听说他数月前已跟阿玉分手,好说歹说劝他回来,先找个差事挣钱,慢慢还清积债才好重新做人。
他在外靠厨艺谋生,本事未曾落下,奈何榕州地界熟人多,去规模稍大的餐厅工作恐遇债主,太低端的地方又挣不到钱,求职路途十分不顺。
长幼有序,洪爽从不面议长辈是非,因洪万和吃亏太深,必须诚心正意规劝两句。
“二叔,你跟着阿玉游离浪荡,白白蹉跎十几年,现在老了一无所有,损失太大了。千万吸取教训,以后再也别走老路了。”
洪万和裂嘴尬笑,右边嘴角歪到耳根,像被蹩脚厨子割出来的。
郑传香比谁都怄,提来便破口大骂:“二妹说得对,你落到今天这么惨都是阿玉害的,我第一眼看到那女人就知她不是好东西。你当她如珠如宝,她当你咸鱼水草,要钱的时候才想到你,做错事又全让你背黑锅。你这番薯脑袋只会被她牵着鼻子走,老妈的话也不听,我起码为你折了十年寿啊!我警告你啊,以后那女人要是再回来找你,你敢理她,我就从大钟楼上跳下去,让你这逆子天打五雷轰!”
两个儿子都被狐狸精祸害,大的好歹迷途知返,小的还不知是否已清醒,真不知造了哪门子的孽。
洪万和船底放鞭炮,闷声不响,挨完骂方抱愧嘟囔:“后悔已经没用了,何必再在背后说人坏话呢?我现在只想尽快找到工作,好好挣钱还给那些债主,争取死的时候能问心无愧。”
郑传香恨多爱也多,再骂一句“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你!”,转向洪爽说:“你衰鬼二叔得罪了太多人,找工作又怕被债主发现,高不成低不就的,现在住在白沙村的窝棚里,每月租金300块。”
白沙村在北三环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