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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爽被洪悦抓住的一瞬,曾淑琴的巴掌已拍到洪欢脸上,接着拽住她的胳膊往楼上拖,粗声大气说要好好教训她。
来到三楼洪欢的卧室,她的声势明显下降,焦急气恼地数落女儿:“你真是难产的孩子专跟你妈过不去啊,今天是你二姐生日,你当着外人让她下不来台,是不是想让你爸和奶奶都来怪我没有教好你?!”
洪欢揉着被箍痛的手腕撒气:“你只会骂我,明明是她先当着外人让我难堪的!”
“谁让你要当夏蓓丽的狗腿?那女人过去把你爸害得那么惨,要不是她,你爷爷也不会早早气死。你爸、奶奶和你二姐都把她当死对头,你还跟她来往,帮她办事,究竟懂不懂是非?”
夏蓓丽当年的恶行并未伤及曾淑琴,她是在成为洪家一份子后才对其同仇敌忾。
这点洪欢比母亲看得透彻,煞有介事点拨:“妈,你这么想太偏激了。假如当年夏蓓丽不离开老豆,让老豆从此对漂亮女人敬而远之,以你的条件怎么可能嫁给榕州本地人?想想你娘家姐妹如今过得多惨,再对比一下自己,你应该感谢她主动给你让位置。”
曾淑琴没研究过三观具体指代什么,只觉得女儿这番言论是破袜子做口罩,臭不要脸,抬手糊她一耳光,力道比刚才猛烈数倍,激起她的痛感。
“妈,你还真打啊!”
“别叫我妈,也不知哪个成精的妖怪钻到我肚子里变成你这个孽种,礼义廉耻不学,仁义道德不会,歪门邪道你倒无师自通,我今天非打得你现原形不可!”
曾淑琴环顾四周,抓起一本杂志充当体罚工具。
比武力,洪欢并不弱,恼羞成怒夺过杂志,推开母亲。
“你骂我不要脸,好歹也反省一下自己!老豆年轻时长得不难看,大姐二姐都漂亮,阿巧是捡来的别人也夸她是小美女,只有我又黑又丑,五官全是硬伤,骨架还这么粗,减肥都没用!都怪你把我生得这么难看,从小被骂丑八怪,长大了也动不动被人损,想交个像样的男朋友都办不到!”
洪家四姐妹站一排,外人都会以为老幺是养女,因为前三个是清新靓丽的风景片,转到第四个却成了恐怖片。
最会阿谀的人也很难在她歪瓜裂枣般的长相上找出亮点,依靠化妆邪术方能维持路人水准。
曾淑琴吃过貌丑的亏,也内疚将不良基因放大遗传给了女儿,尴尬开解:“你别老说自己丑,心灵美才是第一位嘛。你老妈形象也差,还不是照样混得开,街坊邻居和店里的客人都喜欢跟我交朋友,很少有人嫌弃我。”
洪欢暴躁:“别人是看你傻,好利用才装伪善糊弄你。想想看,你做了那么多舍己为人的好事,经常给人捐钱捐物,有几个诚心感谢你?背后骂你捞婆你也听不见!还有啊,你不止把我生成丑八怪,还害我变残疾!”
她蹬掉右脚拖鞋剥下袜子,抬腿将脚尖送到母亲眼底。
大脚趾的位置秃了一截,只剩一个长茧的基座。
早年家里穷,洪万好夫妇失业后和老父母靠开店挣钱养家,年幼的孩子无人照料,干活儿时只能带在身边。
某日未留神,两岁的洪欢悄悄跑到了街中央,被一辆摩托车压断右脚大脚趾。
这件事是曾淑琴心底的疤,至今隐隐作痛,见女儿翻旧账,登时愣住。
“我和阿巧都跟着你们摆摊,她平平安安长大,我却被你们搞成残废,多走点路脚就会跛,夏天再热也不敢穿凉鞋。麻烦你先赔给我健全的身体,再来教训我!”
娇蛮的女孩深知这是长辈们毕生的愧事,每遇管教便翻出来做把柄,次次立竿见影。
曾淑琴像受审的罪犯,心虚心痛,脑袋豆芽般垂下去,不做声了。
楼下喜宴已散,洪万好和阿辉回超市整理货品,洪爽经郑传香、洪巧劝解怒气暂消,姐妹俩去厨房协助大姐清洗餐具。
不久,阿林婆来电话向郑传香讨风湿膏药,洪巧去跑腿。洪悦见周围没人,小声问洪爽:“听奶奶说,夏蓓丽今早又来找你了。”
洪爽烦闷复起:“是啊,上次就很认真地警告过她别再来,那女人是个丧门星,每次她一出现我准会倒霉。”
姐姐不说她还反应不过来,今早167的陷害、口水猿的刁难想必是被生母的负能量牵引所致,刚才小妹搅局更是发端于她,“害人精”三个字就是为其量身定做的。
洪悦的回应迟到了数秒。
“她记得你的生日,说明还把你当女儿。”
话语间夹带微弱叹息,竟类似羡慕、失落。
夏蓓丽对待两个女儿的态度很奇怪,她与洪万好离异时洪悦已经8岁,正常来说母女相处越久感情越深,她却相反,对亲手抚养8年的大女儿不闻不问,只把对她毫无记忆的二女儿当宝,谁都猜不透她心里的奥秘。
听姐姐这么说,洪爽像受了莫大的冤枉,无名火起:“谁想做她的女儿?我可没有这种坏心眼的妈!”
洪悦自责不慎,连连向她嘘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