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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楷模,对儿孙只知奉献不知索取,这么郑重地提要求,洪爽已大致猜到缘由,待她出门后同洪巧议论。
“你说会不会是二叔回来了?”
“可能吧,星期天我还看见嫲嫲躲出去讲电话,回来以后心事重重的。”
“二叔大概又找她借钱了,先别跟爸妈说,尤其是妈,被她知道二叔回来,家里又该演六国大封相了。”
二叔人不坏,只因谈错恋爱,变成亲友避之不及的大麻烦,洪爽觉得自家的经书很好念,唯独这页有点拗口。
下一秒,门铃叮咚作响,她去开门,老街坊阿林婆急吼吼闯进来,比手画脚嚷道:“二妹不得了了,你嫲嫲和你阿妈在黄记早点铺门口吵架,吵得好厉害,整条街都被轧断啦!”
洪爽回头望一眼洪巧,同时失惊:“我妈怎么会和嫲嫲吵架?”
郑传香和曾淑琴是街上公认的模范婆媳,一慈一孝,和和气气过了二十多年,就是以前为二叔的事闹矛盾,也没大声武气拌过嘴呀。
阿林婆知她们误会了,忙解释:“不是这里这个妈,是二妹的亲妈,那个姓夏的女人来找二妹,正好被你们嫲嫲撞见,快去看看吧!”
洪爽像走康庄大道时踩到烂泥,火气由肺部直贯脑门,绕开阿林婆夺门奔出,撒腿跑向西面的黄记早点铺。
看热闹的人群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她使劲儿挤进去,先听到曾淑琴略带东北味的叫骂声。
“竟敢打我婆婆,信不信我大脚踹死你!”
这个时间她本该在后面街上的超市劳作,不知被哪路邪风刮回来,与老仇人狭路相逢。
狮吼尚未落下,另一个尖锐的中年女音拔地而起。
“是这老太婆先动手,你看清楚,我手背都被她抓伤了,完全可以报警告她!”
洪爽脑子里主管厌恶的细胞集体活跃,想到这女人的名字就恶心,却不得不大声喊出来。
“夏蓓丽!”
她推开最后一个挡道的路人,与那珠光宝气的妇人照面。
瞬间的慌乱后,对方脸上爬满粼粼波光般的惊喜,正思虑如何招呼,洪爽气汹汹逼近怒斥:“你跟我保证过不再来骚扰我们?为什么还要在我们眼前出现?”
二十六年人生里,真正教会她仇恨的就是这个名叫夏蓓丽的生母。印象里,比任何女人都□□、无耻、自私、邪恶,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污点。
夏蓓丽对她的感情正相反,多年来不断试图亲近关爱,对谁都耀武扬威,见了她则像瞧见驯兽员的老虎失去气势,急着诉苦:“小爽,今天你过生日,妈妈是来祝贺你的。”
洪爽指着曾淑琴厉声打断:“你少在这儿乱攀亲,这个才是我妈,你是外来的野女人!”
夏蓓丽面红面绿,朝郑传香婆媳撒气:“都是你们这些心肠歹毒的人乱教她,离间人家的母子情,将来要下十八层地狱!”
郑传香先前便气得直喘气,隔夜风炉也能吹熄,遭恶妇挑衅,推开扶住她的曾淑琴,上去指指点点。
“你说谁心肠歹毒?你才是蝎子驮蜈蚣,上下都是毒!当年二妹不满一岁,你就扔下她跟野男人走了,一没供她吃二供她穿,还想让她认你,太不要脸!”
夏蓓丽恢复火力,振振骂斥:“我一直想照顾小爽,是你们不要我的钱,还不许我接近她,她这么恨我,都是你们教唆的!”
曾淑琴跳出来护住婆婆:“你的钱都是搞破鞋得来的,能要吗?放着老公女儿不管,勾引东家,破坏别人家庭,抢人家的家产,还把原配夫人和孩子逼得离乡背井,这么多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造这么多孽迟早遭报应,还想连累二妹?”
乡下人文化欠缺,再兼心直口快,受到警告索性摆明车马闹开来,向围观群众宣讲夏蓓丽的黑历史。
“各位街坊朋友,这女人就是福满堂的老板娘。二十多年前在福满堂当服务员,勾引老板,大着肚子逼人家离婚,还和奸夫合谋从原配手里抢财产。老榕州人都知道,福满堂原先的东家一直姓冷,福满堂现在的老板姜开源本来是冷家的女婿,跟这淫\妇乱搅后抛妻弃女,抢走了冷家的产业,是个真真正正的白眼狼!”
夏蓓丽如今身份高贵,架不住市井泼妇乱来,暂时只能干瞪眼。
曾淑琴自认占理,无所谓脸面,被好事者询问为何知道得这般清楚,她恚怒回应:“那会儿我也在福满堂打工,这娘们干的丑事我看得一清二楚。我老公是她的前夫,当年为了孩子忍气吞声戴绿帽,苦苦求她回心转意。可她没有半点良心,刚生了二妹怕搞坏身材,不好继续跟姜开源勾搭,硬是一口奶不给孩子吃,害得二妹只能吃奶粉,小时候发育不良啊。福满堂冷老板前脚刚断气,丧事还没办完她就说自己怀了野种,撺掇姜开源跟老婆离婚,还找流氓打我老公,逼他去民政局办离婚证。我大女儿也是她生的,那年才8岁,抱着她的腿哭着求她别走,愣是被她狠心踢开,脑门磕在门槛上,流了好多血,现在还有一个窝呢……”
她将丈夫跟前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