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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人马送来的礼物堆了几车,临到出发,程著奔过来,求徐霜捎封信,并压低声音,讳莫如深道,一定要让叶真亲自拆,不能给其他人看。
徐霜应下来,一队车马急奔向灵州。
四月天气,灵州还冷,徐霜一路心急如焚,等终于进城门,直接赶去太子住的府邸。府里人早接到消息,此时一通传,下人们帮忙卸东西,一个侍女领着她去叶真房间。
侍女刚推门进去,还没通报,徐霜便直接撩开珠帘进到内室喊:“稚玉!好孩子,你身子怎么样了?”
叶真倚在榻上,正拿一本书看,发髻松松散散,眉眼盈盈,身上盖着锦被,整个人散发慵懒气息,十分惬意。苏棠在一旁守着一张小摇床,里面躺着核桃大的李如瑶。
李如瑶刚满月,不会说话也不会翻身,吐着泡泡,黑葡萄的眼睛看徐霜,呀呀几声。
叶真放下书,张开手臂向徐霜讨拥抱。抱到亲娘怀里,才哼哼唧唧撒娇,讲自己如何劳苦功高生下这个磨人的小东西,徐霜听她喊痛,心化成水,含泪安慰她。
叶真在内室快闷坏了,哭完惨,跟徐霜聊起家常。不多时李谨行回来,他先叫人通报一声,随后进来。
徐霜已转到李如瑶旁边逗弄她,李谨行便坐到榻上,向徐霜问完辛苦,笑着说:“夫人这次来,不妨多住一段时间。稚玉生完孩子,倒更像个小孩,做梦还会喊娘亲。”
叶真脸一红,伸手偷偷挠他,被他反手握住。叶真道:“你不要说奇怪的话,李如瑶学会了怎么办。”
“她要是那么聪明,我开心还来不及。”
徐霜听着不对劲,问:“我们如瑶没有取个闺名吗?”
叶真爽快回答:“还没有,叫李如瑶便是。”
“那怎么行。”徐霜随即开始心疼外孙女,叶真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能照顾得了小孩,“稚玉,你对如瑶上心一点,多请几个人照顾好她。灵州这里气候太恶劣,不然我们把她抱回去,交给我——皇后娘娘教养,怎么样?”
“哪需要这么麻烦,摔摔打打对小孩子才比较好嘛。”叶真一幅严师做派。徐霜唠叨起来:“你小时候,我捧着怕摔含着怕化,不知道多用心,才让你好好长大——”
李谨行插话道:“严格一点对她有好处,要是真的养成第二个稚玉……”他意味深长看过去,叶真脸一垮,知道他要说什么:五岁爬树能磕破头,十岁太极殿能平地摔,吃鱼怕刺吃药怕苦,往南去扬州水路晕得失了魂,往北走敦煌半路失踪下落不明,更遑论其他多如牛毛的娇气行径。
唉,太熟了就是这点不好,李谨行要翻她旧账,简直信手拈来。
叶真只当没听见:“她是个郡主,长得也像殿下,太娇惯不好。”
徐霜看看怀里小小的一团,其实压根没长开,但人人都说她像李谨行,便可惜道:“怎么长相没随你,也是,都说女孩像爹,男孩像娘。”
李谨行庆幸道:“幸好没是个男孩,要长得像稚玉,威信怕是立不起来。”
叶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到下午时分,徐霜带来的东西都收拾好,有几封书信要给叶真看。她不敢贸然进门了,太子还在里面,万一他俩胡闹起来……徐霜也喊人进去通报。
苏棠把她迎进门,叶真躺在榻里,下半身仍旧盖着被子,没力气的样子,叫苏棠念给她听。
李谨行离她近,直接把信拿过来,先拆薛采星的念,都是些思念之情,催她早日归来,京城没有她好没意思。念到一半,徐霜忽然想起,不由“呀”了一声,叶真闻声抬头,知道她不会无故失礼,问:“娘亲怎么了?”
徐霜一时为难,看李谨行一眼,欲言又止,不敢说。叶真便笑:“有什么话还要避讳殿下,你说,我一直是殿下照顾着,没什么可隐瞒。”
徐霜还要推辞,但信在李谨行手里,只好说:“你那个姓程的徒弟也写了信,他说只能给你一个人看,不能叫别人拆。”
没料到是这个,叶真愣一下,对上李谨行骤然敏锐的目光,简直百口莫辩:“我一年没见过他了,哪有什么不能给别人看的,这小子又害我……殿下你看就是了嘛。”
说到最后带着讨好意味,脚在被子里偷偷蹭李谨行一下。
李谨行毫不客气,挑出他的信,边看边对叶真说:“春榜出来,他中了探花。”
殿前一甲三名是皇帝亲自点的,文采与学识差不了多少,不过皇帝一般喜欢将相貌最好的点探花。
给她这个师父长脸,叶真露出笑意,颔首道:“好徒儿。”
徐霜在一侧看她,一年未见,她觉得叶真有了变化,比起从前的锋芒毕露,此时内敛起来。眉目仍是好颜色,但慵懒躺着,褪去一贯的冒失,换上从容,一幅何种事态都胜券在握的样子,风流许多,甚至隐约有些成熟风韵。
她长大了。徐霜热泪盈眶想。
叶真说罢,忽然仰起头,郑重补充:“既然考中了,跟他攀亲的人一定不少,待会儿给他回信,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