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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这几天她清闲,心情也放松,忽然太子召见,想必有急症,赶紧放下手中活计摸出药箱,依照来人传的话,多抓一把药罐,忐忑出门。
走进东宫,内侍领她去承恩殿,转过回廊,空荡的扫雪刷啦声中,径直进到一间暖阁。暖阁地势高,是东宫少有的高屋,一进去暖香袅袅,地龙烧得热,但并不闷,开半扇对着湖的窗通风。
李谨行坐在桌榻前写东西,得到通报,看到她进来,便站起身。医官急忙躬身:“殿下有何吩咐?”
他走到床榻前,别起帷帐,里面赫然躺着只裹一层薄衫的叶真。解开她的裙子,露出身上青紫红痕,饶是做足准备,医官还是心里一跳,默念远离这等深宫秘闻。
这还不算完,李谨行请她全身诊治,尤其是腿间的肿处。她刚从外面进来,手指还是凉的,捉住叶真软热的腿根慢慢分开,叶真疼痛地短吟一声,头歪向外侧。
医官按压着看,叶真又烫又敏感,稍被触碰便发出哼声,内里深处居然还藏着浊液没能清理干净,医官心中紧张,等片刻后从她腿间抬头时,已热出满头大汗。
李谨行坐在床头问:“如何?”
“下身主要是红肿,所幸没有严重伤口,先涂上专用的清凉消肿药膏,再用坐药,休息几天就好。”医官从药箱里摸出一圆罐药膏,放在她枕边,再拿出两个方盒,“这是身上淤伤用的,每日沐浴后涂上。这是手腕擦破的地方用,拿细布沾药裹上,我先给姑娘绑好,之后每天换药。”
医官摸出她的手,利落包扎,叶真慢慢清醒过来,下意识并拢双腿,困惑地看着她。
李谨行面不改色,拿起圆罐打开,正经问:“这个应该怎么用?”
医官包扎好手腕,看他有上手的意思,接过罐子说:“把手洗净,或者裹上蒸过的干净丝绢,沾上药膏均匀涂抹在里面。”
李谨行指甲修剪得圆润且短,用热水净过三遍手,挖出药膏,叶真瑟缩道:“我自己来……”
“别闹,医官在治病。”李谨行拢住她的手,正色严肃道。
“姑娘不要怕,药膏涂上去会很清凉,你稍微忍一忍。”医官也一幅认真神色,仿佛只有她在大惊小怪妨碍治疗。她左看右看,羞耻难当,一口咬住李谨行手臂,忍住不适。
李谨行刚探进去就触到一片湿滑,勉强涂开,药膏立刻融化成水。他手指粗砺,摩擦带起一阵酥痒,叶真不由越咬越用力。
等他终于抽出去,果然凉爽许多,叶真松一口气,刚刚张开嘴,医官又从药箱里翻出一盒狭长药丸,镇定道:“这是坐药,放进姑娘身体里,会慢慢融化见效。”
叶真翻过身,把头埋进李谨行怀里,带着哭音闷声说:“随你做什么,别让我看到。”
李谨行抱住她摸摸后脑,对医官道:“这个放下吧,等晚上我看着她用。”
医官听从,扣上药箱,嘱咐叶真:“姑娘这两日要静养,不能再勉强自己。”
李谨行拍她额头:“听见没,叫你有分寸。”
叶真羞恼,不肯说话,朝更深处埋。
医官再交待一些饮食的注意,叫叶真勤沐浴,便退下去。看李谨行没有让她每天来换药的打算,医官由衷松一口气,飞快走出东宫。
“成天说你牙尖嘴利,你还真的利?”李谨行捏住她脸颊抬起,给她展示两排深红齿痕,问罪道。
她蹭一蹭床铺,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补眠。
朝堂二十七开始放假,百官回家。宫里准备除夕夜的大宴、傩舞和元日大朝参,各地选派来参加大朝参的官员均已在京中落脚,外邦使臣和藩属国使者也携带献礼就位,等着元旦时在太极殿做大陈设。
宫中忙到最后几天,丝毫不敢放松。不仅朝中热闹,长安城百姓也在开开心心迎接年节,城里佛寺、道观、祅寺、大秦寺和光明寺等处人满为患,本地居民多去佛寺与道观求请平安,胡地商队则去拜自己信奉的寺庙。
因此维持安全是很重要的任务,李谨行每天要读宫外的报文,听宫里的汇报,里外各处繁乱,如同有无数条细韧的线在长安城横冲直撞,他要保证每一条都顺畅到达目的地。
至于皇帝本人,度过了即位以来最轻松的一个腊月。
本朝有太子监国的传统,很多皇帝在位后期就在享受,事务交给太子打理。七月份皇帝经历一趟叛乱,更觉得不能给其他皇子希望,而且要趁活着及时行乐,因此重担全扔给李谨行。
他白日忙得不可开交,叶真乖乖听话待着,没有提出宫的要求。她算是被今年种种邪门事情吓怕了,去扬州,灾,去敦煌,灾,每次只要离开他身边,又灾。她理解李谨行的心情,如果现在放她出去,没准一片杂乱中,她再出什么事,那她下去地府真要被姓李的列祖列宗追着索命。趋利避害,也是她能为社稷做的事。
好在她有事做。宫里各处要贴春帖,写迎接春日的诗句,东宫的向来是李谨行亲笔手书,但东宫有十几处殿,李谨行今年接了皇帝的工作,要给几位重臣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