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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终于悔悟了。”
皇帝立时通体畅快,大笑着拍医官肩膀:“这针施得好,一点都不痛了,来,给陈御奉赏!”
医官赶紧谢恩。
李谨行踏进东宫,踌躇一会儿,没有去承恩殿,反而进了宜春宫。许久没人住,殿里冷冷清清,他穿过前堂,径直走进寝屋。
这里他说不上熟悉,从前是叶真住,他不会贸然进来,印象深刻的只有一次。
他坐在床上,想起来从前。
有一年七夕节,早上李谨行等着叶真起床过来,一起去向皇帝请安祝贺。左等右等,她都不来,李谨行心里奇怪,亲自过去看她。
刚进宜春宫,侍女围在外间,对李谨行躬身解释,说叶真把她们都赶出来,自己在里面不知道怎么了。
李谨行便撩开帘子站在门口喊:“桃桃?”
叶真正伏在床上哭,一听他的声音,顿时全身紧张,语无伦次哭着说:“你不要过来!”
“怎么了,哭什么?”李谨行朝床榻望,隐约看见一点她埋在锦被里的身形。
“我……呜呜你不要问。”叶真把被子裹得更紧。
问不出个因由,他心里着急,也不顾忌规矩,几步走过去,坐在床边:“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没有……”叶真闷闷说,整个人趴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圆圆的后脑,双手捂住脸颊。
“那你哭什么,听话,跟我好好说。”李谨行伸手掰她脸颊。
她眼睛红红,看李谨行一眼,伤心地说:“我,把床单弄脏了。”
“脏就脏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换掉就好。”李谨行好笑道。
“不是呀……”叶真羞耻到极点,含着泪呜咽,从他进来脸颊就通红,现在满脸飞着红霞。
他稍作思索,了然道:“你……尿床了?”
十几岁的小孩还尿床,确实是很丢脸的事情。
“没有。”她抓紧被子,慢慢坐起来,头发散乱披下,只穿一件单薄寝衣,偷偷瞄一下李谨行,迅速收回目光,泪珠晶莹滚落,努力克制却还是发出细微啜泣。
李谨行想伸手抱一抱她,手刚刚一动,她就瑟缩躲避。
他叫苦不迭,天啊,他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眼前是他的心上人,她坐在床上团成小小一团,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怜孱弱,还要偷看他,小动作好像猫咪软软的肉爪挠在他心上,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忍住,让自己不动声色。
叶真闷闷抱着被子,虽然很难堪,但后知后觉自己不太礼貌,便细声说:“殿下叫个侍女进来,我跟她说。”
李谨行叫人来,叶真抬手召她到跟前,附在耳边悄悄说一句。侍女听完,为难说:“姑娘,我们也没有新的,东宫没有女眷,不然,你找宫里娘娘们借一个。”
叶真嘴一撇,要哭不哭,李谨行愈发奇怪,问:“什么东西?”
侍女等着叶真回答,她却不说,李谨行眼神压过来,侍女只好如实相告:“姑娘要借来月事用的月布。”
李谨行愣了愣,看到叶真捂住眼睛,脸红欲滴的模样,勉强镇定着,用不让她难堪的语气对侍女说:“哦,你找皇后娘娘借吧。”
她应声出去,室内又只剩他们两人,叶真不好意思,从指缝里露出一点害羞的目光。李谨行不知说什么好,作出家长样子关心她:“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叶真摇摇头,含糊说:“还好。”
她说还好,大约是不太好,李谨行又说:“我帮你叫医官看看?”
“不用了,这是……常事。”叶真别扭地说。
李谨行掩饰着他的无措,说:“也是,你长大了,以后就不能……拿你当小孩子。”
叶真脸上更伤心,泪水立时蓄满,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他一直观察着叶真的表情,急忙挽回道:“不过你年纪还小,还在读书,多做几年小孩子也可以。”
她把手放下去,抱着被子,低头说:“我不知道……会这时候来,弄脏了床单,殿下不要生气。”
李谨行也低头,不太自然说:“没关系。”
他对她柔软好欺的模样实在没有抵抗力,晕乎乎等到侍女回来,把他请出去回避。过了好一会儿,叶真换好新的衣裙,才走出来,脸颊依然泛红发烫,忍着羞向他道谢。
皇后不止给她借了东西,还派个宫人过来,交待叶真注意事项,李谨行就坐在旁边跟着听,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叶真闷闷地点头,眼睛看着地面。
第一次虽然窘迫一些,好在后来再不方便的时候,跟李谨行很容易解释,不愿吃冰不便赛马之类,稍微提一提他就懂了。
原本她有了姑娘家的特征,应该更警惕与李谨行的交往,结果反而模糊了距离感,仿佛他做了见证者,就变成她的某种同谋一样。
难怪她在□□上开蒙晚,李谨行模糊想。
上次年节刚过的时候,他忙着应酬各地使臣和姓李的亲戚,叶真那时已经进官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