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墨老太太是讲客气，仍旧站在墨老太太的身后不肯坐下来。

    “表姑，大夫说祖母身子刚好，不可吃太多。”墨轻染见曾氏这个献殷勤实在是太过了，也开口了。

    “那好，那我就不给舅母布菜了。”曾氏坐下来后，墨老太太让梅妈妈把刚才的碗换走，重新拿了一个碗。

    曾氏原本就肚子饿了，见墨老太太不让自己布菜后，盯着一桌子的好吃的口水直流，又怕墨老太太说，于是显得很拘谨，墨老太太也看出来了，对她说道。

    “你喜欢伺候哪样，就夹哪样，就当在自己家里，不要客气。”

    “舅母，那我就不客气了。”

    曾氏一听，就像得了特赦令一样，提起筷子往桌子中间的红烧肉夹去。她站起来，颤巍巍的夹着一块红烧肉往自己的碗里放时，忽然身形不稳，筷子一抖，夹的那块硕大又油腻的红烧肉往墨轻染的身上飞去。

    墨轻染身后的木樨把墨轻染的椅子往后挪了一下，，原本往这边飞的红烧肉突然转了方向，掉在了曾氏下方的墨素馨飞去，啪叽一声，掉在了墨素馨的衣服上。

    墨素馨看着衣裳突然飞来的红烧肉，正躺在自己的衣裳上，还在自己的衣裳上印下了一道印子。她的脸涨得通红，若不是墨老太太在，她都要说曾氏几句了。

    “二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曾氏见自己闯祸了，吓得扔下筷子，伸手想要把墨素馨衣裳上的红烧肉拿走，被墨素馨避开了。墨素馨见她那双皱巴巴的手，生怕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勾坏了。

    墨素馨身后的丫头，赶紧掏出帕子，帮墨轻染捡起衣裳上红烧肉。墨素馨见衣裳上那道油腻腻的印子，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情，她站了起来，对墨老太太说道。“祖母，我先下去换一身衣裳。”

    “去吧。”墨老太太点点头，墨素馨随后就带着丫头离开了。

    曾氏见自己刚才闯祸了，接下来夹菜时也小心翼翼多了，远一点的碟子都不敢去夹，墨老太太见她束手束脚的，便让梅妈妈把她盯着不放的几道菜放到了她的眼前。

    “这几道菜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多谢舅母了。”

    曾氏看着眼前的几道菜，也不客气了，提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不一会儿，几道菜就被她一扫而空了。接着她又吃了三碗水米饭，直到实在是撑不下了，才肯放下筷子。

    曾氏是最后一个吃完的，松柏院的丫头见她吃完了，很快就把桌子收拾干净了。墨老太太被梅妈妈扶着坐在软榻上，其他人也找了个位置各自坐了下来，丫头们给每人上了一杯茶。墨素馨重新回到松柏院时，大家已经坐着喝茶了，墨轻染见她全身都换了，似乎还沐浴过了。

    “舅母，我给你揉揉肩吧。”曾氏见梅妈妈再给墨老太太揉肩，便自告奋勇要替墨老太太揉肩，“我跟我们那里的人学了几招，对肩痛最管用了。”

    “真的吗？那你来试试。”

    墨老太太不愿她尴尬，于是让她过来试试，梅妈妈把位置让给曾氏后，曾氏把袖子往上一捋，开始给墨老太太揉肩了，才揉几下，墨老太太便痛得眼睛鼻子都快挤一块了。

    “你快快住手，你这哪叫揉肩，简直是打架。”

    墨老太太一说完，底下的人哄然大笑，曾氏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舅母，我可能刚才力气用得大了些，我重新再试试。”

    “不用了，不用了，你再揉，我这把老骨头柳被你揉散架了。你坐下来喝茶吧。”

    墨轻染和墨余容也不客气，捂着嘴巴偷偷笑着，曾氏这才放下袖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家里一切可是还好？”

    墨老太太问曾氏，回来后，她一直没能跟她好好说说话，虽然只是一个庶妹的女儿，但毕竟也是从墨府走出去的，该问的也不能少。

    “我家那个死鬼走了后，又逢旱灾，水灾，家里连口吃的都没了，光靠挖野菜过日子，勉勉强强吃饱，捡回了一条命。”

    “你母亲过世时，我病了，府里没派人过去吊唁，是府里做得不够周全。秦妈妈，把东西拿过来。”秦妈妈很快就把墨老太太之前吩咐备下的东西端了过来，曾氏一看，上面摆着几样首饰和一些布料。“这些你都拿着，给你们母子俩的。”

    “多谢舅母了。”

    曾氏看着上面的东西，这些都是好东西，虽比不上在梨花苑见到的那些，但也比寻常人家的好多了，她仔细琢磨这些拿出去换成银子该有多少。曾氏正想伸手去摸布料，到了跟前又缩了回来，她担心万一被自己弄脏了或者弄坏了，就换不到钱了。

    “这里还有一些银子，你也拿过去用吧。”梅妈妈又递上了一个荷包，曾氏笑得合不拢嘴，她悄悄用手掂量了两下，估摸着有十两，够自己用几年了。

    “多谢舅母了。我自打嫁给那个死鬼后，就没见过好东西了，今日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曾氏说着说着，不由地呜呜哭了起来，两行眼泪把她脸上擦的脂粉冲出了两道沟，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