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的是她的家世。”天元帝冷冷地看着上官孤城。

    “所以母妃的心思付诸于东流水了。”听到这句，天元帝身体一震，“儿臣非墨轻染不娶，儿臣先告退了。”

    上官孤城转身离开了，天元帝气得将手中的折子砸在地上，“气死朕了，敢跟朕顶嘴。”

    “皇上息怒，老奴倒觉得睿王行事坦荡，一片赤子之心，”陈公公将折子捡了起来。

    “他这是鲁莽，东临那么多好家世的小姐任他挑选，偏偏挑上这个毫无根基的丫头。”天元帝的语气比刚才稍微缓和了些。“他不过是仗着朕对他母妃的愧疚罢了。”

    陈公公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食盒捧了进殿，“皇上，这是睿王适才带过来的脆皮烤鸭，听说是特意去请教他人后，让府中的厨子做的。”

    “哼！”天元帝瞅了一眼，陈公公已经将食盒打开了，建章宫顿时香味四溢，天元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睿王心里头还是惦记皇上，老奴多嘴，睿王的行事坦荡荡，和皇上很像。”陈公公让小太监将脆皮烤鸭拿下去切成了小块，端上了天元帝的桌上。天元帝忍不住拿筷子试吃一块，果然唇齿留香。

    “你这老狗，今日帮他说好话，莫非是得了他的好处。”

    陈公公吓得赶紧跪下了，“老奴不敢欺瞒皇上。”

    “朕不过是随意一句，就吓着你了，越老胆子反而越小了，想当年朕和那小子一样，天不怕地不怕。起来吧！”天元帝轻飘飘一句带过，陈公公的神色也放松了一些。

    “谢皇上不罚之恩。”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天元帝这几年，杀戮虽少了些，但性情捉摸不定，疑心又重，底下服侍的人更是战战兢兢。天元帝最忌讳身边的人与后宫前朝勾结。

    “这脆皮烤鸭不错。”陈公公便知睿王的事有了六成把握。“睿王出宫了吗？”

    “回皇上，王爷去了昭阳殿。”天元帝眉头一皱，叹了口气。

    “跟他母亲一样，是个倔脾气。”

    成王府。

    上官空青坐在桌子前，看着一副画像，正是上次成王府邀请学生们时，学生们画的朝颜翩翩起舞时的模样。他摸了摸画中美人的脸颊，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还真让本王有些奈何不了。”

    原来朝颜在京城的名气盛大，传入了天元帝的耳中，于是天元帝便招她进宫献舞，顺便留在了宫中。她是以一个大臣家中的奴婢身份进宫的，所以御史大夫也奈何不了。

    上官空青在宫中有自己的眼线，不过也不敢打草惊蛇，连淑妃也不敢透露，这事若被她知道，定会阻止。而天元帝对宫中掌控又紧，稍有不慎，便暴露了。所以自打朝颜进宫后，他就远远见她跳过一次舞，心头的那股子痒意却一日比一日难受。

    “王爷，袁公公来了。”王府的管家在门口通报，上官空青赶紧将画收起来藏好，改为看公文。

    “奴才见过王爷。”

    “袁公公突然来王府，可是母妃带了什么话？”上官空青让下人给袁公公堪茶入座，袁公公谢绝了。

    “娘娘说，墨家二小姐品性不错，可为庶妃，让王爷寻个黄道吉日抬进王府，礼节不可少，日后应举案齐眉。”庶妃是不用入皇家玉牒的。

    “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了。”王府管家悄悄给袁公公塞了一个荷包，袁公公悄悄捏了一下，顿时笑逐颜开。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老奴就不多打扰了，这就回宫给娘娘复命。”袁公公瞧不出上官空青的心思，便立马退下了。

    上官空青又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王府管家还未离开，不咸不淡地说，“不能违背祖制，按庶妃规格即可，这事年后再提，年前事务繁多，本王分不开身。”

    “是。”管家得到吩咐也退下了。

    ☆、第九十七章请君入瓮

    昭阳宫。上官孤城孤身一人站在昭阳宫的外殿门口。这里早没了往日的热闹，白雪皑皑下，尽是萧条。几株西府海棠只剩残枝枯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大概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住人，负责洒扫的太监和宫女也因此怠慢了，野草都长到宫殿门口了。地面上的灰尘积了厚厚的一层。曾经贤妃最喜爱的小花园，如今都长满了杂草，到处是枯树枝和落叶。

    刚才在建章宫，自己是故意离开的，利用了他对母妃的愧疚。天元帝这个人，年龄越大，猜忌心越重，与其躲躲闪闪地试探，倒不如直接说出来，这次请求他赐婚，看似莽撞，实则避重就轻。淑妃的试探，触到了他的底线，所以才会让墨素馨成了庶妃。

    忽然咯吱一声，上官孤城扭头看着发出动静的位置，那里是一个角落。很快有人走了出来，是朝颜。

    “朝颜见过王爷。”

    朝颜福了福身，抬头看着多日未见的上官孤城，眼中隐隐约约流露出思念之情。这段时间她买通了身边的宫女，才打听到上官孤城今日进宫了，于是特意来这里碰碰运气。

    “你现在是圣上的后妃，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