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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要的结果?废物!”说罢这句话,他突然出手,又往那元朔身上连戳了几个血窟窿。
耳边可闻利刃刺入肉中的声响,只可惜元朔已死,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陆家还曾妄想拥你为君,真是可悲!”最后一次,他自元朔身上抽出剑来,而后就着那元朔身上残破衣摆,将那长剑缓缓拭净。
山中寂静,一时只闻瓢泼雨声。那雨势不减反增,就像天空凭空烂了个大窟窿。
陆鸣以脚点地,冒雨往山上掠去。他功夫了得,转眼就不见了。
当年他陆氏辅佐皇帝,鞠躬尽瘁。他自问没有负过大魏,只是不幸,站错了队,辅佐错了人。
不过,他好歹没死。
只要他没死,一切,都还有机会。
而那机会是什么?
必要时,取而代之!
他抬头看天,任那暴雨扑打在脸上,他终是在那孤寂的风雨中发出一阵疯癫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那寂静的暴雨之中,终于有人发觉了异样。可惜已经晚了,在那声声阵阵“有埋伏”的呼喊中,陆鸣早已隐没了踪迹,消失了踪影。
一切又恢复如常,一切又不同往常。
第148章 (一百四十八)孑然
“咣当!”元恪扫落案上奏折。
无意碰倒的烛台滚落,顷刻间蜡油遍地,地毯生烟。眨眼功夫,四周骤然火起,永安殿太监宫人乱作一片。
元恪森冷的目光自火光之后射将而来,将那面前之人定在原地。
“许远山,许右卫,你倒是给朕说说,曾灵之死,怎就是‘不知何人所为了?”元恪言语有些不耐,瞪着许远山,“还是说,你们的人,都是一群废物?!”他一面说,一面撰起方砚,原本想将那方砚狠狠掷出,但他从前到底平和惯了,只拿了那方砚,捏在手中,做出一个狠狠的架势,却最终没有扔出去。
那许远山一张公事公办的脸,见到元恪发火,继而又磕下头去:“的确是不知何人所为,驻军方面正在往恒州着手调查,不出所料,这些天就会有结果……”
元恪蹙着眉头,神情不耐道:“朕就问你,杀害曾灵的凶手,能不能查出?!”
许远山一滞,斟酌片刻,他俯着头道:“不知。”
“不知?”元恪拔高了声音,“朕派你去彻查曾灵一案,查了十几日,到头来你与朕说你不知?你不觉得可笑吗?”元恪这一次,倒没有吝惜那方砚,狠狠将那方砚砸下,那方砚擦着许远山的太阳穴而过,虽没将他砸成头破血流,但到底也是蹭破了油皮。
“曾灵一案,京郊驻军一直在着手隐秘调查,但因为太过隐秘,许多疑点得不到求证,所以……”
“所以曾灵就白死了?!”说这话的时候,元恪的周身沾染着戾气,他双脚踩在地板,平稳朝着许远山走去,“还是说,朕交代给你的这个任务,你根本就没有用心?”他俯下头去,盯着许远山,“曾灵一案,牵扯甚广,幕后黑手成谜,是否威胁朝廷安全尚未可知,朕派你去查,只是因为你口风严,办事可靠。朕,这是信任你。还是你以为,朕只会做些刺杀元朔这一背后杀人的勾当?”元恪眯着眼睛,瞧着许远山。
许远山眉头一皱,继而道:“臣不敢。”
“不敢?”元恪玩味,“我看你倒是敢的很!”他斥道。又抬了抬手,做出一个遣散的动作,“滚出去!”
那许远山还想说什么,但见元恪一脸不耐的表情,那一席话却像是重要场合梗在喉中的浓痰,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了。
许远山走了,那偌大的永安殿内,一时空空落落只剩下元恪一人。
窗外夜色正浓,墨染一般。夜风穿堂而过,吹拂起那殿中曳地的帘笼。
元恪心情烦躁,见那夜风凄凄,恍若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正伤怀,突闻殿门外一阵喧嚣。片刻之后,那殿门自门外打开了,有宫人讷讷地跪在殿外,通报一声淑妃娘娘来了。
元恪向来不迷恋风花雪月,自然也就不知如何疼人。好在他对待女子的感情就像是对待自己那不出挑的母亲,温和良善,犹若靠山。这样瞧去,倒也有七成勉强算是良人。
这淑妃闺名叫做红玉,曾是元恪侧妃。比起元恪那位冷漠孤高的新晋皇后梅秋娘,他这位能进能退的淑妃娘娘,反而更与元恪投机。
见她抱着孩子进来,元恪方才还有些伤怀的情绪,顿时去了个七七八八。
他站起身子,亲自从淑妃怀中抱过孩子。
“你怎么来了,这夜间风凉,你又才出月子。”他埋怨一句,转头却吩咐宫人为这淑妃拿了披风。
淑妃依言将那薄薄的丝锦披风披在身上,才有些哭笑不得地道:“陛下,立秋才过,哪有这样冷。”
元恪正在逗弄怀中的孩子。那孩子虽出了月子,但皮肤依旧黑黑红红,加上又胖,五官几乎就要缩在一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