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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愿地上了林间战场,草草地比了赛。今年除了花样翻不出新的战利品外,各位还意外地得了一身泥,惹得女子营这头叫苦连连。
不过,蹴鞠到底不是重头戏,男子们的射猎才是。
陶清漪没有上场蹴鞠,她坐在胡床上,好不容易看完了熬人的林间蹴鞠赛,还没起身,那头,才下场的短衣打扮的娘子军们便起了一阵聒噪。
“我刚刚看见他了,听说今年是他掌事……”
“是哪一个?紫衣的那个吗?”
“嗯,紫衣那个马上别着手杖,是他没错了!”
“秋娘姐姐,承王殿下长得可真俊啊!”
“嘘!别说了,外人听见了,像什么样子!”一众倩影绕着一个脸上含羞带怯的女子,嗔闹着往远处走去了。所过之处,一阵香风缭绕,若不是那过去的女子们一个个灰头土脸,恐怕此情此景倒很能给人一种诸位天女下凡尘的错觉。
陶清漪从人群中站起身子,袅袅眼疾手快地过来搀扶。陶清漪递出一个眼神,袅袅点了点头,小声道:“那位便是梅将军家的秋娘,听闻秋猎以后,便会与承王殿下完婚。”
陶清漪点了点头:“此女看起来颇有大家风范,柔中带刚,与承王的确良配。”
又道:“我方才听她们说要去看射猎,猎场之上都是真枪实弹,她们还真要犯险往林子里钻吗?”
袅袅笑道:“娘娘,你有所不知。从这条小路,往山上行一段,再往西,便有一个天然的小坡,从那小坡上往下看,可以俯瞰大半个林间的风光。她们恐怕是要去小坡上看射猎去了。”这般说完,又道:“娘娘也要去吗?听闻公子今日也在参赛之列。”
她这话说得很小声,但是陶清漪还是听到了,那脸上不禁一红,赶忙摇了摇头:“就不去了,皇上不在,我怕太过抛头露面会惹上什么麻烦。”
话音未落,那外间突然就起了一阵喧嚣,好像是谁与谁发生了争执,打起来了。
陶清漪原本不想要去多管闲事的,奈何袅袅闻声已经跑了出去。等她再回来,却是带来了一身惶恐。
“不好了娘娘,方才我听前头管事的公公说,三皇子好像在找公子麻烦,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那陶淸漪一惊:“什么?!公子与谁?”
“与三皇子。”袅袅道:“女眷这边都过去围观了,娘娘你看……”她话还未说完,陶淸漪已经当先跑了出去。
这里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大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连女眷们听到些风吹草动,也纷纷兴致昂扬地要去围观。
萧子杞被元朔从马上拉下来,幸好那草地因为昨晚一整夜的大雨颇为泥泞与潮湿,倒没有磕坏他。但饶是这样,萧子杞还是颇为狼狈地半天才从草地上爬起来。
“萧子杞,你这狗娘养的,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元朔凶神恶煞地盯着萧子杞,“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萧子杞弯着腰拍了拍身上的泥,但泥毕竟是泥,不是灰,他拍了半天非但没有将衣裳上的脏污拍去,反而看起来更加的脏了。好在他一贯爱穿深色,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他直起身子,朝着元朔嗤笑道:“你又知道些什么?”一面问,那脸上的神色一面暗沉下去,难得的有些生气了。
“我知道什么?我他妈什么都知道!可怜我太子皇兄,遭了你们的毒手,英年早逝,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算盘,我敢说元恪他……”
“三皇子殿下!”不远处,陆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拨开围观的人群,朝着这边“哒哒”地走来。他看了一眼那被泥土沾了大半个身子的萧子杞,那一双眼睛阴鸷得转了一圈,这才缓缓浮出一些浅淡的笑意。
“二位,射猎比赛已然开始,今年比赛除了个人外,还有集体赛,二位分属一组,此时不该团结一心,积极对战吗?”
“谁与他团结一心!这齐狗吗?呵!”元朔冷笑,正还想说什么,那陆鸣依然拽着马缰绕了过来:“殿下,殿下您不是说今日要拔下头筹吗?既然有这样的决心,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陆鸣的神色在他说话的时候慢慢地冷淡下来,元朔虽然平时我行我素得浑惯了,但在陆鸣说话的时候,却忽然福至心灵,他挑了一双嘴角,阴测测地望着萧子杞:“是啊,我的确是有那样一个决心!”一面说话,一面转头,跳上一旁的爱驹,居高临下地望着座下众人,仿佛睥睨众生。
他今日穿了一件斜襟的汉服,但那收身的线条以及脚上的鹿皮靴,却还是明显的胡服样式,这般穿在身上,倒颇有一种不伦不类的违和。
但他偏偏不在意这些违和,将那结着发辫又高高束起,还在那束发的簪上大做文章,用金子雕刻成一把利剑的形状,倒是很大度得没有顾及寓意好不好。
其实,若不是元朔本身太过于顽劣,在大魏皇帝的这些皇子中,他实际上是最像皇帝的那一个。只可惜他的权谋太弱,又太容易冒失冲动,导致他恐怕终其一生也不会达到他父皇的高度。
“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