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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面看了。见周遭无人注意,便一掀车帘走了下来。
“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陶小姐,随我来吧。”说完那话,又很周到地吩咐了轿夫几句。
而这时候,却是从那轿中又探出一个人头。一身天青色衣衫,一张黑到臭的脸,不是曹居衡又是谁?
那曹居衡见萧子杞与陶清漪要走,有些不悦道:“萧兄,你就这样把我给扔了?”
那萧子杞似乎是第一次听他喊“萧兄”二字,很是受用,咧开嘴笑了笑道:“萧兄还有事,你就自行先去便走。
那陶清漪被萧子杞拉着,一路走到一个僻静地方,萧子杞才停下脚步道:“你说你的丫鬟被元朔抓走了?确有其事吗?”
“是真的。”陶清漪重重点头,那张琉璃为她画的妆面已然哭花,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手背上竟也沾染上了几分胭脂水粉,很是狼狈。但她根本无暇顾及,焦急道:“今日我与琉璃、小豆子一起来看花灯,不想遭遇三皇子。我们怕他怕得极,没说两句话便趁机跑了。却不想……却不想他竟是派人绑走了琉璃!”陶清漪一边啜泣,一面将今日灯会之上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又道:“我绝不会看错!将琉璃绑走的就是三皇子身旁的小厮!”
萧子杞蹙了眉,一双原本就深邃的眉眼更显深邃了。而后,他望向陶清漪,出声安慰道:“琉璃的事我会想办法,我先送你回曹府,找到后我会通知你。”说罢,又对着虚无喊了一声江骋。
那一向隐在黑暗中的江骋闻言,纵身一跃,单膝跪在萧子杞身前。
“公子。”他垂着首,一副恭顺模样。那萧子杞倾身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而后他飞身一扑,再一次消失在黑暗中。
不多时,一顶轿子停在萧子杞与陶清漪的面前,那萧子杞看见轿子来了,亲自过去掀了轿帘。
那陶清漪此时也无心顾及自己是不是能够承受萧子杞这样的礼待,见萧子杞掀开轿子,就混混沌沌地坐了进去。好在萧子杞一惯是个不顾礼数的人,见陶清漪落坐,便道:“你先回去,此事不宜声张,记住了?”
陶清漪此时已经没了主意,见萧子杞肯帮他,她自然肯听他的。她重重地点了头,看着珠玉一般发着莹莹光亮的萧子杞,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了一番,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红了眼眶,垂下头去,抵不住心口那重压向她的大石头。
萧子杞见妥善安排了陶清漪,这才蹙着眉头,一派心事重重。
江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望着他单薄的背影,轻声喊了一句:“公子……”
萧子杞没有回头,甚至也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派去的人怎么样了?”
“已经去找了,应该很快能找到。”
萧子杞点了点头,继而慢慢转过身来,眼神冰冷:“找到她,如果她还没死,就杀了吧!”
“杀了?”江骋睁大了眼睛,“公子,她可是陶小姐的……”
“杀了。”萧子杞眯了眼睛,深邃的眼窝中一片肃杀。
有风轻轻浮动,吹晃那街市之上的花灯。花灯内的烛火明明灭灭,就像一个不辨未来的世界。
……
一辆驴车在寅时寂静的街道上缓缓行驶着,因为上元节不宵禁的特例,那辆驴车一路向前,畅通无阻。
赶车那人年岁大概五十有余,一面时不时拿鞭子抽一抽那头有些懒惰的驴,一面还抽空抽一把他老旧的旱烟。待到把那烟草抽完了,他才餍足得眯起了眼,呼出一团雾蒙蒙的白气。
“妈的,真冷!”他骂道。
正月,虽是开春,但空气中还未明显感觉到温暖的成分。尤其是与白日比温差最大的后半夜,一阵风过,那天冷得真如隆冬一般。
赶车那老汉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头往右边侧了“呸”出一口浓痰。
那驴车一直悠悠地往城外去了,路过城门关卡的时候,那守门的侍卫接过那老汉递来的令牌和铜钱,轻车熟路地开了门。一面开门,还不忘一面瞅了那驴子屁股后面的平板车,见上面依旧盖了草席,露出人脚,却是见怪不怪。
“又死了几个?”那侍卫问,脸上挂着看好奇的表情。
“两个!”那老汉不但不怕,还嘿嘿地笑着,“听说啊,其中一个女人是被……嘿嘿嘿……”
一阵不怀好意地笑。而后,那听见的士兵也跟着笑起来。
“真的假的?还有这等好事?”那侍卫说,引来其他侍卫的好奇,都纷纷来听热闹。
“好事?要不你来我们府中当差?瞧见没?后面那兄弟,就是办事不利让拖出去喂狗的……去去去,都围着我干甚!”那老汉一看这些好事的家伙又围着自己来打探消息,笑骂了一句。说罢,又道:“管好你们的嘴,小心殿下拔了你们的舌头!”
那守门的侍卫都知那老汉口中的“殿下”是个什么样的脾性,心下了然,自然不会乱嚼舌根。
驴车过了关卡,一路往城外的乱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