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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闹得有些惊魂不定,但一看到那街道之上稀奇古怪、眼花缭乱的玩意儿,没过一会儿,就将方才所有的不快抛在脑后了。
不过为了防止再与三皇子元朔不期而遇,陶清漪三人一一将方才在城隍庙外购买的面具扣在了脸上。
这街上之上,流连于灯会而带着面具或是面纱的女子们不再少数,甚至于有些赶时兴的男子,也在头脸之上扣上面具,半遮半露,更显风^流。
陶清漪从前在大齐上元节出门看灯时,头脸之上也常常被父亲要求带上面纱。说什么女子太过于抛头露面,就不好嫁了。那时候大齐上元节也有带面具的传统,只不过汉人的民风相对婉约,那面具之上也多描绘佳人才子精怪,不像这北魏民风粗狂,就连面具也是鬼呀怪呀魔呀,叫人害怕。
三人又走了一阵,正巧见路旁有一元宵摊。摊子之上摆着几张矮桌,一口大锅。大锅中此时水已沸腾,一粒粒浑^圆、饱满、洁白的元宵在水中起起落落,沉沉浮浮。那摊子上食客七八人,此时正各自坐在胡g上就着矮桌吃一碗碗热气腾腾、甜甜蜜蜜的元宵,空中飘散着一阵阵的甜香,甚是好闻。
三人今日都忙着瞧灯,晚饭的时候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匆匆吃过。此时嗅到那元宵的甜腻滋味,不免腹中都是一阵饥肠辘辘。
三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后,却都是噗嗤一笑。
那琉璃当先伸手解了头脸之上的面具,笑说道:“小姐,你饿吗?我真是饿坏了!”她说着话,那眼睛直瞟身旁的小豆子,见那小豆子正望着那口煮着元宵的大锅出神,她取笑道:“小豆子,看你馋的,眼珠子就快要掉出来了!”
那小豆子面上一红,也解了面具,脸上带了甜笑。望望琉璃,又望望陶清漪,却是没说话。
那陶清漪听这二人逗趣,心中也舒畅不少,况且那腹中的确是饿了,便挑了一个座位坐了,那琉璃与小豆子似乎近些时日与陶清漪要好起来,这时候更加热络,那么多座位不坐,非要挤在一起与她一同吃东西。
眨眼的功夫,一个矮胖的老板娘就端来了三碗元宵。那元宵是黑芝麻花生馅的,吃在嘴里又香又甜,陶清漪很快便吃了一碗。见他们三人快要吃完,那老板娘又端来了两小碟红薯条,那老板娘憨厚地道:“自家晒的,粗鄙小物,送给各位品尝,望各位小姐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琉璃拿了一根红薯条放在口中嚼着,一面嚼一面说话,“这些红薯条味道真好,老板娘你真是个巧手!”
那老板娘得了赞叹,也是很开心的,一直抿着嘴笑:“你们爱吃就好。”
陶清漪闻言,很温和地道:“那就谢谢老板娘了。”
三人吃罢元宵,付罢账,小豆子提议去西市看看。据说今年大魏为了彰显国威,在西市扎一个巨^大的龙形灯笼,许多人慕名而去。除了龙形灯笼,西市一直是洛阳城中热闹之所在,寻常百戏杂耍,西域歌舞,还有那杨柳巷中的青^楼乐坊,向来被人们津津乐道,趋之若鹜。
陶清漪听琉璃与小豆子讲那西市风光,也有些心动,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一起去看看吧。”说罢站起身子,随手拿起那矮桌上的面具,往头上一罩。
那琉璃见了,却是当先地笑出来:“小姐,你拿错了,你戴了我的夜叉面具!”她说着话,很调皮地拿着陶清漪方才的面具,也学着陶清漪的模样扣在头脸之上。
“不过我觉得这个白脸女人面具才可怕,你不觉得她的脸这么白,脸蛋那么红,嘴唇连一点血色也没有,就连发髻也是百年前的样式,真的很像个孤魂野鬼吗……”说这话,她伸出手做出抓人的姿势,猛然向陶清漪靠近,陶清漪被她吓了好大的一跳,那脸上的面具没系好,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琉璃,你把我的面具还我!”陶清漪拍拍心口,吁出一口气来,作势就要去拿琉璃脸上的女人面具。
那琉璃玩心大起,见陶清漪方才害怕的样子,觉得非常好笑。往后一躲,她就是不让陶清漪抓住她。
“小姐,你不觉得我的夜叉面具比这个女人脸和蔼多了吗?”她笑起来,一身衣裙随风荡漾。
陶清漪望着琉璃,此刻的琉璃戴着那个大大的面具,就像是无端长了张大大的白脸一样,脸蛋通红,嘴唇毫无血色,在这夜色中,远远望之,果真如同一个孤魂野鬼似的。
陶清漪有些一个头两个大,这样看来,似乎真的如陶清漪所说,自己这女人脸面具真还不如她的夜叉面具看起来和蔼和亲。
陶清漪摇摇头,一面快步去追琉璃,一面道:“琉璃,你都说这面具像孤魂野鬼了,还把它还我,难道你就不怕吗?”
“我才不怕,我又看不到!”转过脸望向正把面具扣在脸上的小豆子,她笑着道:“你说是不是呀,小豆子?”
那小豆子看看陶清漪,看看琉璃,一双躲在面具之后的眼睛弯了弯,突然小声道:“其实,其实这个女人面是前朝一个从刘宋嫁过来的一个公主娘娘,那娘娘据说生前穷凶极恶,死后连阴曹地府也不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