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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旧平房里的饭桌上,也炖了一锅鸡汤,在这一年只有一次的除夕夜,难得的奢侈了一把。
萧奶奶的腰伤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干重活,基本上没啥大碍。
今天是除夕,她一大早就起来去市场杀鸡宰鱼,萧夜从几年前就学会做饭了,可是今天奶奶却不让他帮忙,自己围着炤台一直忙活到下午。
祖孙俩围着小方桌吃年夜饭,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窗户被萧奶奶贴上了倒‘福’字,昏黄的灯光下,即便在常人家看来寻常的饭菜,也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也显得丰盛而温馨。
从初一开始,就有以各种名义来姜家拜年的亲戚朋友,来了一茬又接一茬,家里就一直没清静过。
姜虞不耐其烦,晚上何晓蕾打打电话来家里约她一起去河边放烟花,她便趁着家里筹光交错之际溜了出门。
何晓蕾骑着自行车在她家小区门口等她:“姜虞,这里!”
姜虞走过去跳上后座,双手撑住铁架:“噢呼——走咯!”
两人骑车到路边的一个烟花爆竹摊买了些散装烟花,然后一直沿着滨江河道骑车到河边。
河边放烟花的人不少,偶尔也有从外地回来的年轻小情侣在河岸边约会。
姜虞和何晓蕾一人点了根冲天炮竹,对着河面上的夜空,炮竹‘嗖嗖’几下冲上天,炸成一朵朵绚烂的烟花,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放完了烟花,她俩并排坐在河提上,冷得直呵气。
“下学期就中考了,你定好去哪儿上高中了吗?”何晓蕾问。
不问还好,一问姜虞就郁火,想起这次她考试成绩下滑,姜禀回家知道后震然大怒,不仅将她训得像条丧家犬,还连带的将她妈也迁怒上了。要不是因着过年的气氛冲淡了她考砸带来的阴霾,恐怕直到现在姜禀脸上都是绷着的。
有时候姜虞真的是……要不是看在她妈闵静怡的份儿上,这辈子绝对不会这么给姜禀面子。
“他们想让我去市实验高中,我还在考虑。”姜虞百无聊赖地说:“你呢?”
“我应该也是考实验市高吧,到时候咱俩还能在一块。”
姜虞不解:“我们已经十五岁了,读完初中又读高中,读完高中又要去读大学,读来读去都二三十岁了,难道这个世界除了读书,年轻人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
在两千年前,除了那些想考功名的学子会十年寒窗苦读,大多百姓是不会耗费十几年的光阴扎在学堂和书本里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国家普及了九年义务教育,姜虞觉得在改善了国民文化水平后,就更没有必要人人寒窗苦读了。
师傅曾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姜虞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弄懂了这个世界,可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一点儿也没弄明白。
“不知道啊……”姜虞把何晓蕾给问住了,她挠了挠断头想想说:“只是在我们国家像我们这样年纪的青少年,都在读书上学啊,除非是那种很贫困的地区上不起学的就会很早开始帮着家里干活,嗯……种地喂猪什么的吧!而且大家都读书,你一个人不读,也很奇怪吧。毕竟读书是真的可以学到很多知识啊!很多家庭贫苦的人都是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的。”
“这个道理我自然知道。”姜虞说。
在齐朝时,她见到的那些官拜三品的大员,许多当年都是贫寒子弟,通过科举出人头地改变命运的。
科举制跟如今的高考异曲同工,人人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她不是说不好,只是她觉得这种人人科举的世界,反而会抹杀掉人们很多其他的天赋。
更何况,她当年本就被逼着学了十几年的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到现在,还要让她关在学校学上十几年,她岂不是要疯?
“哎,姜虞,你瞧那不是五班那个萧夜?”
何晓蕾忽然碰碰她,指了指夜色下河提畔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围着的少年。
姜虞拿眼看去——只见河滩边上,萧夜清冷傲立,周围几个叼着烟抖着腿的小地痞围着他指鼻推搡,吵吵嚷嚷不知道在是说什么,看起来气氛不妙。
“我过去看看。”
姜虞眉头一皱,起身就要下去,被何晓蕾拉住了:“哎你别去姜虞!……那些地痞看起来就不像好惹的样子,你还是别去了!”
“没事,你在这里等我。”姜虞不以为意,起身大步朝河提走下去。
何晓蕾站在上面迟疑了一会儿,有些不放心,还是壮着胆子追了下去。
“喂!你们几个干嘛呢!”姜虞远远朝着那伙人大喝一声。
小地痞们闻声转头,随着姜虞的大喊,河岸周围一些放烟花的路人也往这边瞧来,而她气势冲天地大步而来,后头还跟着个短发小子,那几个小流氓嘀咕一番,推了萧夜几把,约莫是作了一番警告,然后一群人流里流气地走了。
姜虞过去时,只剩萧夜一个人站在原地,她眉头紧皱,望了一眼已经走上河岸公路的几个小混混,没好气地冲萧夜吼道:“你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