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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放入了袖中,才转过身看着横梁旁的一摊东西。
那并不是一摊东西,而是一具浮肿的尸体,他脸上的五官辨认不清,头发杂乱无章地盖在脸上,五指肿的像擀面杖,胳膊被开了一道巨大狰狞的伤口,刚才那滴答声就是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涌出,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多余的血流下了。
裴一鸣看到此情此景,直接脚底抹油屁滚尿流地跑开了,其余人也赶紧跟上,生怕一不留神就变成了下一具尸体。苏台无疆已经被吓傻了,呆愣愣地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一致看着正气定神闲拨弄着尸体的赵重光。
在这东陵城最为繁华之处碰到惊天命案,赵重光并没有手足无措,而是出于从小训练的本能,直接上前想要看个仔细,倒是没有注意旁边二人诧异的眼神。
“苏台,你去把赤狐喊来。”
赵重光吩咐下去,苏台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声音,没来由的一阵定心,赶紧一路小跑着去喊刚刚被赵重光派去白虎街买琉璃饼的赤狐。
此时屋内空空荡荡,只剩下了赵重光与无疆二人。
☆、第十章一见如故
断裂两半的梁木杂乱地摆在一旁,梁木边的尸体也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好在接触土地,也比像冬日风干的腊肉一般孤零零地吊在半空要好。
赵重光最初的惊讶早已不见,她在一旁仔细端详这具来历不明的尸体,脑海里浮现了各种不知头绪的想法。
无疆在一旁战战兢兢,看到赵重光不复往日的嬉笑,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倒是无来由地涌起了一股担忧,最后还是踌躇着上前,拽了拽赵重光的袖子,这个时候无疆才发现赵重光袖子上的斑驳血迹。
赵重光感觉袖子一紧,回头看见无疆意味不明的表情,并没有过多惊讶,甚至没有出声询问,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益客楼在东陵城的中心枢纽处,平时人来人往,来自天南海北的人都在此匆匆而过,如今出了这样一桩命案,也不知会掀出一番怎样的惊涛飓浪。”
天子脚下的东陵城,皇亲国戚,豪门世族,平头百姓齐聚一堂,还有不计其数的别国人士。自天景帝即位,就大力整顿东陵城防卫,还修订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刑法,对这种杀人还手段残忍的行为更是严惩不贷,严苛刑法之下连恶人都有所收敛。
治安虽严谨,可百密终有一疏。
今日在这东陵城最为繁华之处却出现了这样的怪事,无论怎样都会让人提心吊胆,再说刚才的一群富家子弟一路嚷嚷着,恐怕这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不过多久就会传播到东陵城的大街小巷。
赵重光甩了甩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要将一个人用这么屈辱的方式吊在屋顶。她站了起来,绕过无疆走到门边,抬头看向那四方天空,突然泄了一口气。
生死实在太过无常,接受不了也要接受。
一片树叶飘飘荡荡而下,赵重光抬起脚触了触树叶,低头却看见了一双简简单单的黑色靴子,顺着靴子向上,一张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
“状.....状元郎?”
赵重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可思议,而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似乎被赵重光脱口而出的称呼给逗笑了,晦暗无光的玄铁面具后面的双眼就像是一口清泉落入了一片花瓣,泛起了一圈涟漪,透出了融融暖意。
“赵公子,赵公子!”
赵重光被这一连串的呼喊给拽回了目光,向后一看。苏台正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赤狐在他身后不到一丈的地方也紧随而来,看不清楚表情,不过他见多识广,倒是半分慌乱也无,手中还拎着一袋琉璃饼。
无疆看到他们后也小跑着迎了过去。
除此之外,本来虽是十分宽敞的后院也陆陆续续走进了不少的人,有人脸庞稚嫩,有人面容沧桑,年纪虽然不同,但是他们大多数都一副举子的打扮,白衣玉冠,浑身散发着一股才学渊博的气息来,此时正看着一片狼藉的里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个掌柜装扮满头大汗的跑来,不住地向秦朗哈腰作揖。
“秦公子,实在对不住,店里出现了这种晦气的事情,实在是打扰了公子的好心情,小人真是该死,进士们的酒席白白被此事给耽误了。”
赵重光这才明白,原来这些进士们为了庆祝金榜题名正在三楼的大厅开怀畅饮,听到裴一鸣一行人响彻天际惊恐呼喊,众人自然没有心思继续宴席,也只能下来看看情况。
怪不得这些人的面上并没有好奇,也没有惊恐,倒是有几分扫兴。
“无妨,掌柜不必如此担心,我与各位还有各种机会再聚,这来历不明的尸体才是紧要大事,如若处理不当,这酒楼恐怕有大难临头,掌柜不必顾恋我们,还是以这里为重吧。”秦朗温润如玉的声音从赵重光的头顶传来。
掌柜简直对状元的善解人意简直感激涕零,这些进士虽然才是仕途刚起,可未来却不可估量,这次必须在他们酒意兴起时让庆功宴中途而止,因为此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