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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就能作讼状?”赵重光也提起了兴趣,“他家中是否有人当过讼师,耳濡目染之下会写出来一些像模像样的讼状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赵重光赞赏地点了点头,讼师可是非同寻常,它不仅要处理邻里之间,夫妻婆媳之间鸡毛蒜皮的事,还有一些关于牢狱之灾的大事。
而写讼状的人不一定要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是一定要在乡里公正不二,让百姓能够认可信服,引经据典反而会适得其反,看来这个韦正倒是不同寻常。
“不不不。”苏台夸张地摇了摇头,“这韦正家里可没有一个人当过讼师。”
“怎么?这韦正还是自学成才?”无疆凑了上来,好奇地问道。
“那倒不是。”苏台罕见的正经起来,眼中甚至闪过一丝痛惜。
赵重光在一边专注地侧耳倾听。
“这个韦正的父母,连同一个要出嫁的姐姐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妹妹都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全部丢掉了性命,只留下了韦正一人。”
赵重光有些担心地看向了无疆,发现后者神色平淡并没有太过异常,才稍稍提下心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韦正当时也才八岁,一口咬定父母是被奸人所害,在官府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求着县令调查此案。”
“没有证据,想必县令也不会无事生非吧。”
“是的,但是衙门里的一个捕快心软,领着仵作去看,发现这一家人都是误食了野蘑菇才中毒的,哎,这家伙也是身世可怜哦。”苏台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这韦正也不知是为了啥,就天天待在衙门附近,帮捕快们干干活,跟在别的讼师后面,他天赋异禀,讼师也乐意教,久而久之就写的出神入化了。”
赵重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翔鸾阁面前的两人,一个人依旧是笑意盈盈,一个人还是严肃无话。今年的进士还真是非比寻常,上到皇亲国戚,下到乡野村夫都齐聚一堂,不过以后是扶摇而上还是浑浑噩噩,这都不得而知了。
赵重光收回了视线,问道:“怎么没有听你说起那个状元。”
苏台一拍脑袋,“对了,还有那个秦.....”
话音未落,一路人流横冲直撞地向赵重光这个方向涌来,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事般争先恐后。
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闪到了赵重光面前,赵重光害怕撞到怀中的小姑娘,只好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地侧过身,可谁曾想后面也突然出现了一人,赵重光一时躲闪不及,只好晃晃悠悠地旋转了一圈。
这姿势颇为滑稽,好在最后无惊无险地稳稳当当地停住了。
赵重光颇为得意地看向了赤狐,后者并没有正眼看她。赵重光冷哼了一声,气急败坏地扯了下嘴角。
“小公子,你的扇子。”
一个清凉如水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那声音干净地如同夏日山涧里的清泉一般扣人心弦。
赵重光楞了一下,脑中一闪而过一个似曾相识的片段,她眼中出现了一丝困惑,立在原地片刻,在脑袋中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想出原因,最后摇了摇头,才缓缓地转过了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与众不同的是瞳孔颜色淡淡的,甚至泛着一层浅浅的琥珀色色。雍国人的眼睛大多是深棕色,只有北夏的人会有这种与雍国截然不同的眸色。
赵重光随后扫视了一眼,眼前这人身材修长,服饰简单,只有腰间带着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白玉佩。
但是气度却是非凡,那人站在一众人中,却无比超凡脱俗。
赵重光愣在原地,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并没有看向他手中递过来的折扇。
不过不止是她,所有的人视线在掠过周围的两人后,都停在了他的脸上。
白皙如玉的脸上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玄铁打造的面具 ,遮住了半张脸。在赵重光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流畅的下颌,宛若艺术品一般。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给那人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玄铁面具闪闪发光,让人不敢直视。
赵重光突然有一种想要摘下这面具的冲动,就像想要迫不及待地掀开一坛陈年老酒一醉方休。
不过这种冲动根本就没有机会转化成行动,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一锅煮沸的水般喧哗开来。
"恭喜恭喜,高中状元。"
"前程似锦啊。"
"看看没,这就是状元。"一位中年夫人推着自己的幺儿往前凑,"你以后也要向他这般光宗耀祖。"
懵懂的孩童睁大眼睛看向面前的清冷男子,呆若木鸡般地点了点头。
此起彼伏的祝贺声源源不断地传进了赵重光的耳朵,一个人拿起他手上的折扇,塞给了赵重光,赵重光这才反应过来。
"重光,这里太挤了,咱们赶紧挪个地方。"无疆扯开嗓子吼着,和苏台一起东倒西歪地移动着。
赵重光被裹挟在人流中,听到了无疆的呼唤,脚步却挪不开来,她看向了人群中央的秦朗,后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