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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以前的严臻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很重视宋阿姨。记得有一次,她和哥哥在严家玩耍,宋阿姨在厨房里做饭,不知是不是被烟呛了咳嗽了两声,严臻立刻就丢开他们,去抽屉里翻咳嗽糖浆给宋阿姨吃。
这样孝顺的严臻,不会这么快就变了吧。
‘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廖婉枫的耳畔忽然响起宋志娟叹气时说的这句流传甚广的谚语来。
她忍不住皱眉,眼睛里闪过阴鸷可怕的神色。
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手腕厉害的女人,把好好的严臻哥哥带坏了。
严臻面无表情地摆摆手,似是不想多谈,“我自会看着办。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就不能送你了。”
廖婉枫神色委屈地瞅着他,看他真没送她的意思,气恼地跺跺脚,转身走了。
待廖婉枫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严臻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
之前他对长安说他没有烦恼,其实那是假的。他不想给原本就事多繁杂的长安再添堵。
他的烦恼就来自于母亲宋志娟。
是他把事情想得过于乐观了。以为只要他和长安领了结婚证,就算临时取消婚礼,母亲也不至于被他气坏了身子,可是没想到,性格极端的母亲不仅把他痛骂一顿,声称不认长安这个儿媳,而且数月不和他联系,连一则短信也没有给他发过。他只能从父亲那里询问母亲的情况。可父亲顾念在他身在军营,怕他分心,和他通话时基本上报喜不报忧,他一直以为母亲已经慢慢恢复,不再记恨长安的不告而别,可没想到,她的执念竟那么深,那么长久。
心中不宁,他掏出手机,拨通父亲严定尧的电话。
“爸,是我……”
英罗高速公司。
“徐总,9标出事了!”公司常务副总经理秦刚急火火地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向公司总经理徐海晏汇报情况。
今年四十有六的徐海晏,名字是祖父起的,取自于郑锡《日中有王子赋》中河清海晏,时和岁丰。祖父希望他一生顺遂太平,而他却是个雄心勃勃的实干家,从业二十几年来,他的功绩遍布祖国的大好河山。上半年,从英罗高速项目开工之初,他就坚持每天十几个小时奔波在一百公里的施工战线上,即使病倒高烧,也不轻言下火线。
徐海晏抬起头,目光严肃地说:“怎么回事?”
他最近几天去省里开会,公司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常务副总秦刚处理。
秦刚便把9标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9标的长经理也太不顾全大局了,劳务分包商违约,她处理不了,尽可以找公司告状,让我们出面解决嘛。可她不仅隐瞒不报,擅自停工,而且我劝她先复工,再处理人员,她也执意不听,导致9标停工三天,严重贻误工期,在全标段造成恶劣影响!徐总,这个长经理我是管不了了,您快过去看看吧。9标若再这样下去,别说提前竣工了,就是想如期完工都难!”
徐海晏拿起车钥匙,冲着秦刚摆摆手,“走,去看看!”
英罗高速TJ9工地。
长安坐在项目部的帐篷里,不紧不慢地翻看着施工图。
何润喜拉开门帘,低声向长安报告:“除了张强,其他分包商都到工地来了。长经理,你今天还是不见他们吗?”
长安嗯了一声。
何润喜回头看了看散坐在帐篷周围的工人,语气犹豫地建议说:“不如见见吧,这样总停下去,工地会乱的。”
长安抬起头,犀利的目光扫过何润喜,“按我说的做。张强不来,我谁也不见!”
何润喜缩了缩脖子,放下门帘,去传话了。
没过多久,帐篷外面就传来嗡嗡嗡的议论声。其中,还夹杂着不大和谐的吵架声。
“你到底想干啥呀!”门帘再度被人掀起来,这次,进来的不是小何,而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技术工程师雷河南。
他像个黑铁塔似的杵在门口,挡住外面的光线,一张方正大脸布满乌云,铜铃般的大眼瞪着神情自若的长安。
长安揉了揉耳朵,不满地看着他说:“我耳朵好使着呢,你不用吼。”
雷河南看看室内,脚步咚咚地走到小何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