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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长宁黑着脸,拉着她走到一边,低声问:“是不是温子墨?布告栏的字是不是他写的?”
长安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她瞅着长宁,说:“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他!”
长安别开脸,“你别问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那就是温子墨了!
长宁嘴角一沉,鼻孔里几乎喷出火来,他不理会长安,扭头就朝高三一班走去。
长安紧紧拽着他,“你干嘛!找人打架啊!”
长宁想要挣脱,却被长安拖住。
两人正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时候,走廊里忽然传来一声杂乱的脚步声。
“长安——”
“长宁——”
两姐弟同时收手,惊讶地朝前方望去。
几分钟后,长安和长宁被高三年级主任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推门,黑压压的一群人。
除了年级主任孙兴,长安和长宁的班主任也在,咦,爸妈单位的领导徐建国怎么来了,他的身旁站着许多陌生的面孔,他们一个个神色古怪的看着姐弟俩,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长安和长宁对了个眼色,长安心想,她闹出来的动静也太大了吧,学校居然把父母单位的领导都找来了。
“徐叔叔。”长安硬着头皮问候道。
徐建国看到并排站着的姐弟俩,眼睛蓦地泛起红潮,他用力睁大眼睛,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长安面前,停下,用双手压在长安和长宁肩膀上。
时间静默了几秒,“安安,宁宁,你们……你们父母乘坐的班车发生车祸,人送到市医院已经……”
长安灵动的瞳仁突地僵住,她的眼睑撑到最大,目光却毫无焦距的盯着面前晃动的人影。
“你……你说什么?”
正文 第六章 人活着不容易
深夜。
六局院。
三栋一单元长家白烛长明,香雾缭绕。
仅有七八平米的客厅家什搬空,只余靠墙的一张黑色长桌。桌上摆着长道廉夫妇的遗像,两人笑容灿烂,深情地凝望着他们的小家。
“噼!”烛油溅在灯芯上,爆出响声。
蜷缩在墙角,双手抱膝的长安猛地一惊,她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隙,望了望空荡荡的四周,她张开干裂的嘴唇,想叫长宁,可喉咙完全哑掉了。
她朝里收了收膝盖,把自己的下巴放在膝头,默默地凝望着与她数尺之隔的父母……
徐建昆老人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走进长家,入眼就看到这让人揪心的一幕。
长安正蜷缩在地上无声地痛哭,那样单薄的一个小人儿,整天在他的灶台前围着他徐爷爷徐爷爷叫个不停的娃娃儿,咋……咋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唉……
心脏抽抽地疼,眼窝子一下就湿了。
徐建昆轻轻咳嗽,“咳咳,安安,快来吃面。”
地上的人影儿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是破了的风箱,“徐爷爷。”
这一声凄惶无助的徐爷爷把徐建昆叫得是心酸难抑。
早晨遛弯还碰见有说有笑的长家小夫妻,没想到一转眼就是阴阳两隔。
出事之后,他的胸口总像是堵了块石头,连喘气都觉得困难。可他不能在孩子面前失态,这俩苦命的孩子还指着他给拿劲儿呢。
他抻了抻发涩的眼皮,走上前,把面碗放在方凳上,“吃饭!孩子!有徐爷爷在,你俩就饿不着!嗳,宁宁呢?宁宁——”
徐建昆前后看了看,发现没人。
“他可能出去透气了,之前一直说他头疼。”长安说。
徐建昆揪起眉毛,“肯定是被那个坏蛋给气的。你那个叔叔,瞅着你们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居然打起了抚恤金的歪主意,今天更是过分,他竟然跟你徐叔叔要赔偿金,我儿子质问他,说你养两个孩子吗?你猜他怎么回答,切,他竟说钱多就养,你说他是不是欠揍!”
“他不是我叔叔!他是个混蛋!”长安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