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
骆乔库和乔豆之真就该这样没有一点联系,在各自的生命线上徐徐前进永不相交。
坏就坏在那叠信。
骆乔库忘了那天是在书房找什么材料,总之就翻出了一叠泛黄的信封。
这个年代,什么事情打个电话发个消息不能解决?哪有人会写信啊?
骆乔库有些好笑,他以为自己翻到了自家老妈年轻时收到的情书,本来打算读一读取笑骆央的,却没想到封皮上写的收信人是他自己。
骆乔库来了兴趣,便把信拆开一封一封地看过去,那天他在书房花了很长的时间看这些信。
有的信很长,有的信很短,信里说的都是很普通的日常,有时也会提起他,带着害怕被读信人看出的爱慕。每一封的遣词造句都整洁又舒服,读完信仿佛认识了一个温和的朋友。
这肯定是个文科生。骆乔库想。
只有最后一封信是不同的,其它的信纸都是普通的格子纸,而最后一张却是用粉色的信纸写的,信纸的边角还长出托着小桃心的藤蔓,像是害怕收信人不知道她的心意,还在开头写了“情书”两个大字。
骆乔库笑出声来。
信的格式也规范得令人发笑,“亲爱的骆乔库同学:”顶格,“你好!”跳到第二行空两格。
骆乔库再度笑出声,先不说写情书这老掉牙的告白方式,光是这死板的格式就让人觉得不是在写情书而是在给领导写信。
亲爱的骆乔库同学:
你好!
迄今为止,我给你写了很多的信,这些信毫无例外都没有回音。我想你可能猜到我是谁,所以厌恶到把之前的信销毁,又或者你只是单纯地没有收到,不过我感觉后者的可能性要偏大一些。
但没关系,这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今后不会再打扰你,所以如果它有幸能被你读到,恳请你把它读完。
我今年二十一岁,喜欢你已经整整七年,七年前的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不过你肯定已经不记得。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如同没有自己珍珠的蚌壳精第一次见到能照亮整个海底世界的夜明珠。
我知道,这个比喻糟糕透顶,但我没法再想出更贴切的形容。毕竟我是个理科生,平时接触最多的文字材料就是枯燥的实验报告。
我是个难缠的人,抱歉在你的高中生活里扮演了一个令人讨厌的角色,抱歉在不合适的时间和地点跟你告白,如果你在读信的话必定已经猜出我是谁,现在最正常的反应是立刻把信给撕掉或者用烟头点燃它直至烧成灰烬,而我也可以在此处停笔。
好吧,我还不切实际地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你还能勉强忍受着看下去。
所以我还在写。
骆乔库同学,我知道这句话有无数人给你说过,连我也给你说过,心里说过千万次,嘴上说过一次:
我喜欢你。
我超喜欢你。
我最喜欢你。
我也知道你值得比我更优秀的人去喜欢。
你可能会觉得我是变态,其实我对这个论断也没有异议。因为我曾悄悄地尾随过你很多次,别误会,我并没有想图谋不轨,只是我们的校区隔得很近,我又很想见你,而你讨厌我。
但见了你后,我就后悔了,你过得不是很好。你的身边总是有很多漂亮的女生,还有一些花花公子,但你的笑容总是冷冷的映不到眼里,你过得比高中时还不开心。
我想可能是因为你不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比如我,这种事总是让人难过的。
但你难过的周期实在太长,长到我有点不理解了。你好看,聪明,有钱,稍微努力一点就能和我这样的普通人拉出难以追上的距离。
实在没有必要伤心那么久。
我应该是最没资格和你说出这句话的人,毕竟我就是靠着别人输送的善意和爱小心翼翼地活着。但我不好看,不聪明,也不有钱,所以没有太多人愿意给我输送爱与善意,致使经常能量不足总在生与死的交界荡秋千。
但现在好些了,我学会了生存的方法,没有人输送爱与善意,我就从动物的身上汲取,软绵绵的猫咪和粘人的狗子都是天使,你一定不知道这些平凡的小生物竟然会有治愈人心的功效。
对不起,我又扯远了。只怪这是最后一封信,纸张那么薄,还那么短,我太想把没说的话一起说完。
你一定嫌我很烦,我这会儿也真的停下笔,再写下去,这怕是会变成我的自传体小说。
如果你没有收到这封信也没关系,就当这是我自己写给自己的情书。
我还想厚脸皮地再说一遍,我喜欢你,爱你,也希望你也喜欢我,爱我。
但更希望你快乐,所以一定要快点振作起来。
读完信,骆乔库盯着落款是两年前的日期,还有那工整的“乔豆之”三个字。
他点燃香烟,不过不是为了用烟头去烧毁这张信纸,相反,他很珍重地把这叠信装进一个崭新的文件夹放在书架的最高层。
他靠着书架抽了一根烟后掏出手机在几乎没登过的班群里找到乔豆之的名字,他点击她黑猫的头像,又点了“发消息”的按键,随后发出一段让两人命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