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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艳色,正靠坐在榻上出神。
其中一个双手负在身后,站在窗户边。他剑眉星目,容貌俊美,君子如玉,长身玉立。明明看上去应该是温和的一个人,对上他的眼神时,却能发现他的眼神中是没有丝毫感情的。
还有一个女子,跪坐在方桌后。这女子肤若凝脂,眸如秋波,水光泠泠,下颚小巧却不尖锐,骨相极美,当的起一句国色天香。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丝绸刺绣宽袖衣袍,腰间束了手掌宽的腰带,腰身十分纤细,盈盈一握。她正在倒水,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按着茶壶盖子,露出的皓腕欺霜赛雪,比她手腕上带着的玉镯还要通透。
这三人正是单容、马周和云笙。
一见到他们过来,云笙便从座位上起身,含笑道:“王三郎,陈娘子。”
王成一边回应,一边心想:这永昌公主果然如传说中那般沉鱼落雁,瞧着做派也是十分优雅大气,丝毫不像是在乡野之地长大的。
倒是陈倩,一听这声陈娘子,眼泪差点都掉出来了。她是被王成从勾栏院买下的,在王家就只是一个卑贱的婢女罢了。无论王成如何宠爱她,都改变不了王府的人对她的轻视。
她有多少年,没有听到别人叫过她陈娘子了。
云笙将这两人迎到座位上,对陈倩抱歉地笑了笑,道:“又一次要麻烦你陈述当年的事情,实在是抱歉。”
陈倩眼神忧郁,弱弱说道:“只要能为我全家翻案,让我说几次都没有关系的。”
云笙微微一笑,将一杯刚泡好的清茶推到她面前,道:“那便麻烦你陈述一下,当年案件发生前后的事情。”
陈倩点了点头,慢慢回忆道:“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年我定了亲,家中都在忙着准备我的婚礼。阿翁原本是十分高兴的,每天心情都很好。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回来的时候是怒气冲冲的,还将耶耶和叔父叫到书房,三人商谈了许久。我阿娘不让我多问,让我只管安心准备嫁衣……”说到这里,陈倩顿了顿,忍住眼泪哽咽道:“若我知道后来家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定然不会去听阿娘的话。”
“后来呢?”
“有一日我在花园散心,碰到阿翁和耶耶他们回来。他们三个看起来都十分疲惫,鞋上还沾了点泥土。我那时关心他们,让他们好生洗漱歇息一下,谁知阿翁他们脸色大变地便走了。”
“那几日,他们总是行色匆匆,脸色也也十分凝重,家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可恨我当时不是男儿,阿翁他们从不与我们说外面的事情,一直到有一日,忽然有官兵闯入了我家中,将所有人都抓走了。接下来没过两日,便传来阿翁畏罪自杀的消息……”
说到这里,陈倩脸色惨白,眼神中还带着恐惧,她的身子不由地往前倾了倾,抓住云笙搁在小方桌上的手,道:“公主,我阿翁他们是冤枉的!阿翁性子硬,不是他做的他绝不对承认,也不会懦弱到畏罪自尽,你要相信我。”
马周侧头,看了眼她握住云笙的手,又转开了目光。
云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了,接下去的事情,交给我们便是,你放心,只要你阿翁真的是清白的,他一定能够洗清冤情。”
陈倩毕竟是女子,对陈壯父子外面的事情不够了解,说出来的东西也并没有甚特别的。
将她和王成送走后,云笙和马周、单容一起,去看了陈倩的两外两个姐妹。这两人原本和陈倩一样,被充作官妓,后来陈倩跟了王成,王成便想办法将他们赎了出来,以奴婢的身份在王家郊外的里修养。
只不过,他们两个知道的内容,被陈倩还少。
三人一同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沉默不语。
此案定案简单,但找军饷,果然十分困难。到目前为止,竟然没有一丝线索。
好一会儿后,云笙思索道:“陈倩提过,她曾见到陈壯大白天的鞋底上沾满了泥土。他们会不会将军饷藏在了哪个地底下?”
单容立刻应道:“陈壯的府邸一直空着,世叔早让人将陈府翻了个底朝天,甚都没有找到?”
马周便问道:“陈壯在长安有多少宅院,多少良田,你们都查过了吗?那东西,未必只藏在府邸。”
单容摇摇头,道:“陈壯也算是个清廉的好官了,他在长安确实只有一座府邸。良田倒是有,不过在老家。当年事情发生地那般急,他们怕是没时间也没机会将东西运出去。”
云笙敲了敲牛车车壁,越过车里的两个人,掀开帘子,对车夫道:“别去平康坊了,直接回将军府。”之后,她又退回原来的座位,对在车里的两人道:“回到长安城后,你们先各自回去吧,我要去陈府看一看。”
马周忍不住皱眉:“你想一个人去?”
云笙便解释道:“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太显眼了,我一人去便好。”
单容打量了她两眼,随后不知想到了甚,不自在地撇开了头,道:“即便是你自己一个人去,也十分显眼。”
长得这般美丽,忽然去一个荒芜的府邸,肯定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