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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车。”
单容袖子一甩,将手背在身后,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我看你身边的小仆伤的有些重,怕是会影响你们赶路,马先生的车,还是你们自己用吧。”
小仆揉着眼睛在一旁道:“先、先生,郎君催的很急。”
马周又看向单容,单容那下巴对着那小仆点了点,似乎带了些挑衅。
“周周,你坐车走吧。”云笙不想再看到两人为这么一点小事对峙,简直烦透了,便主动开口道:“我也许久没逛逛这长安城了,等逛完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马周无奈,只能扶着那小仆上车。
牛车启动时,他撩开牛车车帘,从车窗口探出头,对云笙道:“自己小心些,早日回家。”
云笙对着他挥了挥手,随后转身就朝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单容忙跟上,走到她身边,道:“街上人多,我陪你一起吧。”
“好哇,”云笙转身,黑亮的头发甩出一个弧度,散落在肩上。她戏谑地看着他,“若你能跟上我,那便跟着啊。”话音刚落,她的身影闪了两闪,忽而消失不见了。
笑话,凌波微步是学着玩的吗?
单容那拧眉,四处环顾才发现云笙坐在酒楼的二楼对他挥手。他忙朝酒楼跑去,刚上二楼,那倩丽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他冲到栏杆处,环顾四周,发现她又坐在楼下小摊上托着下巴看着他。
就这样,云笙像是戏耍一般,带着单容跑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单容明明累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可还是睁着眼睛四处寻找她。
云笙都有些不忍心了。
她站在大街上,双手交握在小腹,心里暗暗想道:罢了,这一次等他找过来后,与他说清楚便好了。
她站得那样明显,单容一眼就看到了。他勾了勾嘴角,拼着最后的力气朝他跑去。然而就在他下楼梯的时候,脚上一个踩空,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有温热的液体从额上留下。
周围似乎有人发出了惊呼声。
他四肢摊开,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直喘气。他实在没有力气走了,可是云笙就在他前面,他想了九百多个日夜,念了九百多个日夜的女郎就站在那里。
他要抓住她。
单容抬头,喘着气朝云笙咧了咧嘴,扶住手边的柱子,慢慢地爬了起来。
云笙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走到单容身边,拿出干净的手绢擦去他额头上流下的血迹,随后又拿出药粉上了药。
血很快就止住了。
她将手绢交给单容,按着他额头上的伤口,道:“我让人去了回春堂和你家,医匠和单柳很快就会过来的。”
“单容,”她忽然抬眼,对上他的桃花眼,微微笑了一下:“别再跟着我跑了,这样不过是得不偿失罢了。”
说罢,就慢慢收回自己的手。
单容想要去抓她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
再抬眼时,她的身影已经远至街口,变得十分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单容慢慢地将手绢从头上拿下,捂在胸口。
心,忽然疼的厉害。
☆、第一百八十六章、平步青云(一)
回到常府后,马周将小仆交给其他人,然后急匆匆地赶到常何的书房。
常何正在书房里背着手,唉声叹气地踱来踱去。侍从在门外禀报:“郎君,马周先生回来了。”
常何忙迎出门,拉着马周就往厨房走,愁眉苦脸控诉道:“我老常就是个大老粗,打仗还行,可一看到字啊,画啊的,就想睡觉。圣人偏偏看不惯,非要我写文章,先生啊,今天,我老常可就等着你救命了。”
马周行了一礼,郑重道:“郎君客气,此乃马周分内之事,马周定不负所托。”
说罢,便走到书案前,撩了撩下摆坐好。他拿起毛笔,转头问道:“郎君,今日圣人布置文章,可曾规定主题?”
常何见他坐好了,忙去给他磨墨。听到马周的问话,忙又答道:“有,有,是民生。”
马周微微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许多内容。再睁开眼时,他提笔,端端正正写下了民生二十一条。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然民心为何……”
常何看的喜不自禁,待马周写完后,他便拿起宣纸,啧啧称赞:“我老常是大老粗,也能看出先生写的比那些叽叽歪歪的文人要好得多了。瞧瞧这字,那些酸文人总是写甚狂草,我老常看都看不懂,先生这字,我看着就舒服多了。”
马周起身,让常何拿着他写的东西又抄写了一遍,随后兴冲冲得进宫了。
在宫门前等候的时候,他遇上了李靖等人。他大大咧咧得笑了笑:“李将军,我老常回来交文章了。”
李靖他们也知道圣人与常何之间这三天两头便要来一场的热闹,忍不住笑了:“老常,这回找的门人可还靠谱?不然又写那些酸文或大话空话,圣人可又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