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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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拖过一把禅椅,重重地怼到榻边,撩袍在她面前坐下。

    “王疏月,朕在问你!”

    榻上的人肩膀颤了颤,头仍就埋在膝盖之间。

    她似乎认真地洗过一回澡,发间还有淡淡的澡豆香气。身穿一件香色的春绸素衫子,剪裁合身,越发勒出了她那副瘦骨头。白皙的手腕露在袖子外头,光线越暗,越显得凝雪结霜。

    “主子娘娘和太后娘娘,命我入畅春园养病,不得伺候主子。主子……”

    她的声音有些发翁。“主子,您……回去吧。”

    话音落下,站在地罩后后面的梁安,清晰地看见皇帝的身子晃了晃。

    接着他抬起手,摁了摁心肺处,站起身,在暖阁立里来回地踱着步子。

    他一面走,一面拼命地将身子里的无力感逼出去。从前无论政务有多么复杂,只要他肯费功夫,抽丝剥茧之后,总能摸清脉络,而后一阵见血的扎入症结所在。可女人却是一堆拆解掉就再也装不回去的骨头。皇帝不肯那么直白地和他谈论她的身子,是出于某种在遇见王疏月之前,他一直觉得没有必要给予女人的尊重。谁知,他不想伤道她,她却在用话伤自己。

    什么叫:“回去吧。 ”

    他都告诉她了,自己习惯她了,她竟然还敢让他回去。

    皇帝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沉默地在她面前走了多久。

    那垂花帐上的人影,不断地的被皇帝的身影切人,融和。

    榻上的人至始至终没有抬头,反而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肩膀,手指越抠与越紧,抓皱了绸料。

    起更了。

    风中渐有了寒意,杏花幽浅的香气穿堂尔来。扑入二人口鼻之中。

    皇帝终于站住脚步,静静地望着王疏月。

    他从来不知道怎么温柔地安慰她,从前她也好像从来没有真正需要他安慰的时候,毕竟她比大多数的人都要心大,更多时候,都是他拽着他的手,温柔地告诉他,不要在意,她不难过。可这一次,她应该是真的被伤到了。伤到已经顾不上自己这个人了。

    “王疏月。”

    他的声音不大。

    “在。”

    “掌嘴。”

    这两个字一出口,吓懵了立在外面的梁安等人。

    何庆不可思议地看张得通一眼,道:“师傅,您怕是得进去劝劝啊。”

    张得通没有出声。

    皇帝大多数是时候都成竹在胸,哪怕想什么艰难的事情,也习惯沉默地撑额沉思。很少像将才那样在殿中踱步,想着忙一把拦下了回神过来要往里去的梁安。

    “糊涂,候着!不要给你们主儿惹事。”

    “可是张公公……”

    “候着!”

    梁安被张得通斥退了,何庆也不敢再出声,一时没有人敢进去。

    暖阁内仍是帝妃二人在僵持。

    皇帝撩袍从新在那张禅椅上坐下。他虽然在吐诛心的字眼,但声音里却并没有从前的戾气。反而带着一丝疲倦,还有心痛……

    “掌嘴。”

    他又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将才放得还要低。

    王疏月终于抬起头来,小灯的弱光下,她一双眼睛通红,却还是依言抬起了手掌。

    皇帝沉默地看着她的那只手,举得很高,却迟迟不肯落下。

    “你还是会心疼你自己的嘛。”

    王疏月抿住嘴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以为朕想吗?”

    话音一落,他已经起身,一把将榻上的人搂入了怀中。

    “王疏月,你若在朕面前哭得出来,朕就免你掌嘴。”

    皇帝说完这句话,王疏月觉得自己鼻腔里爬入了一根又酸又烫的线,顺着鼻腔往喉咙,脑门心这些地方钻去。

    五年了,隐忍,宽恕,斟酌,思量。

    再好的人,哪里能没有恐惧和不安呢。索性顺着皇帝的这句话,顺着那些不断往知觉里扎的酸烫的线,把这一日的伤心,还这些年的伤心一股脑全部呕尽了痛哭之中。

    她哭得呕心呕肺,浑身颤抖。

    皇帝一直没有出声,只是搂着她,偶尔在哭得过于难受的时候,伸手抚着她的背,替她将抽喘的气顺过来。

    后来,索性抱着她在榻上躺下来。

    三更天时,连那唯一的一盏的小灯都熄灭了。暖阁内一片沉寂。她缩在他那熟悉温暖的怀中,终于渐渐地平息下来,变得像一只幼弱的兽儿一般,时不时地抽噎着。

    皇帝身上还穿着常服,玉佩香袋都不曾摘,凌乱地膈在他身上,压得久了,着实疼,的但他也没有动。

    “知道朕在气什么吗?”

    她喉咙里抽噎得厉害,尚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摇头。

    皇帝顺着她背,平声道:“王疏月,朕记得,朕跟你说过,王授文,程英,王定清以及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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