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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不准碰我!”
“王疏月!”
“你也别吼我!”
“你…”
话未说开,大阿哥在王疏月怀中一连咳了好几声,王疏月连忙用氅子捂住他的口鼻,将他的头轻轻地拦入怀中。“雪里别呼大气儿。”
皇帝忍无可忍。
“王疏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跟朕犟什么。你拦着朕不让朕管教他,你信不信,朕连你一起责!”
王疏月掖好大阿哥脖子下的氅子,弯腰伏了地。“奴才冒犯主子,愿同大阿哥一道受责。请主子降罪。”
“你…”
皇帝气得脑仁痛。他几步走下阶来,走到王疏月身旁,一把将她从雪地里拽了起来。
“你知道朕为什么责他,你知道这个逆子说了什么!啊?王疏月,朕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
“奴才也没见过主子这么蠢的父亲。”
张得通和何庆都被这二人的对话给吓傻了。
皇帝气得额头上青经暴起,扬起手来恨不得当下就给她一巴掌。
然而她却像等着那一巴掌似的闭上了眼睛,眼睑一压下,眼泪就从眼眶里逼了出来。皇帝一怔。手也跟着僵住了。
明明是她出言不逊,冒犯了皇帝。
为什么她却先哭了。
“好,你要陪恒卓跪就跪吧。”
他说完便往三希堂里走。张得通慌忙跟着一道进去。
风雪早就吹透了她的衫子,身上的暖尽数度给了大阿哥。
她这会儿整个人冷得僵下来,睫毛上结着霜,在大阿哥身边瑟瑟发抖。皇帝走到她看不见地方,她也松了心气,忍不住咳了几声。
大阿哥从氅子里抬起头,轻轻唤了她一声。“和娘娘……”
王疏月忍住嗽意:“没事,和娘娘陪着你。”
皇帝为着这几声咳,又陡然停下了脚步。
张得通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手背在身后逐渐捏成了拳头,关节发白,手背上也爬着突暴的经络。
“张得通!把大阿哥带到奉先殿去!王疏月,让她给朕进来跪着!”
张得通道:“和主儿不肯呢……万岁……”
“不肯就绑,朕今儿就不信了。她要给朕犟到底!”
“是……”
“回来!”
张得通猛地收住脚步,差点没扑倒。
皇帝看了一眼炭火盆子来,点指半晌,终于憋出两个字:“添炭!”
终究还是心疼了。一方雪帘子隔着两个人,明明都想维护对方,却又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张得通一面叹气一面走出来。
“和主儿,万岁爷松口了,奴才带大阿哥去奉先殿。您也赶紧进去跟万岁爷服个软,您这样和小主子一起冻下去,怎么遭得住。”
大阿哥从她怀里挣扎着站起身。
“和娘娘,儿臣去奉先殿,您不要跪着了。。”
说着,他脱下身上的氅子递给王疏月:“儿臣不冷了,不冷了。。”
王疏月已经冻白了脸,抬手摸了摸大阿哥的脸颊。好在他是暖和过来了。
“大阿哥,别怄你皇阿玛了,好生跟着张公公去。”
张得通揽过大阿哥:“交给奴才吧。奴才会照顾好小主子。和主儿,赶紧进去,您也慎着些,万岁爷今儿是让您气着了。”
眼见着张得通牵着大阿哥去了,王疏月这才站起身,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一只手一把搂住她的腰。
“主子……”
“别以为朕不恼你。”
说着,他一把将她抱起,何庆忙打起门帐送他们进去。
皇帝一直抱着她走到炭火盆子前才松开她。
回头走到炕罩床上拿了一张垫子扔到炭火盆子前的地上,“不是要陪着他跪吗?跪好。”
说完又拖过一把圈椅,坐在她对面,见王疏月没有动,提声喝道:“跪下!”
王疏月肩膀颤了颤。
其实,她心里明白他为什么会恼怒。他也看得出来,他虽然气极,对王疏月却还是满眼满心的心疼。
烧暖的炭火疏开她的身子骨,发上结的霜也跟着融化下来,碎发湿漉漉地贴着她脸。一冷一热叫人肺气不顺。她吸了一口暖气,压住喉咙里痒,没有再违逆皇帝的话。
走到他身前,屈膝跪在了他砸在地上的那方垫子上。伏身道:“奴才该死。”
“你刚才跟朕说了什么话,你再说一次!”
“奴才不敢。”
“什么奴才,王疏月,朕若当你是奴才,朕就让慎行司的人来掌你的嘴!”
“是。是我不好。”
她改了称谓,皇帝这才稍稍缓和了些面色。
“把头抬起来,你敢骂朕,现在不敢看朕了。”
王疏月直起腰,面前的男人胡乱地坐着,没有从前威严和仪态,像只斗败了的野兽,鼻孔里呼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