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祁太后憋着笑意，回答道：“孩子们还没起名，等你回来赐字呢。”

    陈初琴补充了一句：“小公主的乳名唤作恬宝。”

    皇子的名字不能随便起，给小公主起一个乳名皇后自己还是能做决定的。

    于家女子的乳名有一个习惯，都会带上“宝”字，寓意为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

    “恬宝……”

    姜郅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多出来的女儿，他把动来动去的小皇子递交给一旁看管的宫侍，自己转身去看女儿了。

    和他如出一辙的眉眼，嘴巴像皇后。

    娇娇软软的奶娃娃看到陌生人也是咧嘴一笑，小脸嘟嘟，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干净清澈的眼瞳恍若望进人的灵魂深处。

    “那就唤她姜楚恬吧。”

    他抱起女儿，没忍住轻轻的戳了戳小恬宝胖乎乎的小脸，脸上闪烁着一种名为“父亲”的光辉，爱不释手。

    姜郅尽管还想再跟孩子们亲近一番，但他还没忘了大功臣皇后和等待着他批阅的奏折。

    皇后还在隔壁坐月子不能出房，连窗户都紧关着，屋子里闷的不行，还残余着淡淡的血腥味。

    所以当姜郅想进门时，就被门外值事的嬷嬷们拦住了，“圣上万万不可进去。”

    姜郅：“为何？”

    嬷嬷：“这……腌攒之地，容易冲撞到您。”

    姜郅却不顾这些，斥声把嬷嬷们责退，什么污不污秽的，作为天子，脏东西们畏惧他才对。

    门里面的于惜芸也听到了姜郅的声音，她都好多日没洗漱了，顶多擦擦身子，刚生育完的气色还没恢复，墨发胡乱的披在身后，一副灰扑扑的样子根本不想让别人看见。

    “皇后醒了么？”姜郅站在门外敲了敲，问。

    “醒了……圣上且先离开罢，待臣妾收拾一番。”

    可惜已经晚了一步。

    姜郅听到她声音就麻利的推开了门，看着床上惊慌失色的人儿低声一笑，学着陈修容那般唤了乳名，深情的道：“月宝，朕回来了。”

    披头散发的于惜芸，面无表情的拉起被子盖过头：“……”让我先死一死。

    真难为皇帝对着她这张沧桑的脸还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时刻注意着自己衣着打扮是否得体的贵女，这一刻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

    去了一趟御膳房没见到乔妹，聂沉便托了小娟珠让她帮忙告诉乔南云自己回来的消息。

    小娟珠小鸡啄米一样的快速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大人请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聂沉颔首：“多谢。”

    家中父母还在等望，他得先回家。

    聂沉到家的时候，两位老人正坐在树荫下的摇椅上，慢悠悠的打着扇子，依偎私语，享受着午后时光。

    聂父仔细的把一块绿豆糕掰碎喂给老妻，老妻拍了拍他递过来的手臂，激动的道：“沉儿回来了！”

    “哦。”聂父眼皮子都不抬的说：“饭菜都在厨房温着呢，饿了就自己去拿。”唉，儿子又回来碍眼辽。

    想到这他不满的小声嘟喃了几句

    聂母：“……”

    聂沉：“……”

    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

    等风尘仆仆的聂沉洗漱干净，来到厅堂，就看到他爹在旁边喝着茶，他娘笑眯眯的从桌子上拿起一叠厚厚的纸张，对他招了招手。

    “沉儿快过来，娘又在媒婆那搜罗了不少贵女的画像和资料，你瞅瞅有没有中意的，娘让人去提亲。”

    聂沉猛地刹住脚步，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娘……”

    聂母一副不容反驳的表情，道：“这回你别再跟我扯皮子，年前必须给我讨个儿媳妇回来，否则为娘就亲自帮你去提亲了……”

    聂沉：“好。”

    聂母：“？”我莫不是出现了幻听。

    聂沉：“年前就给你们讨个儿媳妇回来。”

    就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一旁喝茶的聂父，听到他的允诺震惊到噎住，咳咳咳个不停，“当真？”这小子此次居然服软啦？

    聂母也同样狐疑的瞅着他，十分怀疑他是为了脱身随便讲的。

    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眉目变得愈加柔和，他笑了笑道：“儿子已有心上人，不日便请圣上赐婚，母亲莫要再去寻姑娘家的画像了。”

    聂父、聂母：！！！

    聂母激动的站了起来，连忙问：“哪家的姑娘？快，娘这就去准备提亲要用的东西。”

    聂沉没有犹豫的跟她讲了乔南云的情况。

    他娘因为从小家中富裕，也是自喻贵女出身的，虽然后来没后悔嫁了聂父，但骨子里偶尔还是很讲究规矩门当户对啥的，包括给聂沉挑的画像也全是世家勋贵的女子。

    会介意乔南云宫女身份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