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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月稍显迟疑。
若若:“啊,头好疼啊。”
折月顿时心惊,不疑有它,道:“折月这便去,小姐乖乖在院中等着。”
“不要告诉娘亲,娘亲会担心。”
“是。”
嘱咐好了折月,若若便仰首瞧洗墨:“去瞧谢淮表哥。”
洗墨尚且懵懂,又因谢淮一病而无心思量,哑声嗯了嗯,便牵着她走进谢淮院落。
院落屋舍极简,寥寥几座,并一株歪斜的松树。一入房门,见着谢淮,便知他当真是病得严重了。
他躺在棉被之中,平日里那双似孤狼的双眸紧紧闭着,长睫在素白眼底投下一片黑影,更显得病弱不堪。
房中也无炭火,呼啸的寒风不断沿着窗棂侵袭而入,送来阵阵冷意。
洗墨抹了抹眼泪,若若伏在谢淮的榻前,将暖和的小手悄悄塞到他单薄被衾之下的手中,小声道:“别死,你可是大反派啊。”
谢淮紧阖的双眸似有若无地动了动。
听闻若若小姐病了,金大夫一路火急火燎地赶来:“若若小姐怎么又病了?”
随着折月来到谢淮的院落前,金大夫仰首一瞧,喃喃道:“若若小姐怎么住这么个破院?”
行到若若小姐跟前,金大夫将她一把举起,瞪眼道:“你根本没病嘛!真是折煞老夫!”
若若探出小手指了指谢淮:“表哥病了。”
金大夫闻言将她放下,去查看谢淮的情况,只一瞬,便敛了敛神色,肃声道:“脉微而恶寒,阴阳俱虚,日夜反复发作......若是再晚上一日,只怕不好说。”
说罢,吩咐道:“来个人研墨,再来个人候着,待我开了方子,早早去将药煎了。”
洗墨,折月便应道:“是。”
待他们几人去了隔间开方子之后,房中便只剩下若若与谢淮两人了。若若伏在谢淮榻前,瞧着他微白的唇畔,却是松下了一口气。
虽然谢淮以后杀伐果断,行事凌厉,但如今他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罢了......未来之事,全不好说,若若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天色瞧着也不早了,该回朔雪院了。
若若笑了笑,就要悄悄撤离,一双微凉的手却霎然掐住了她的金羽帽檐,令她顿在原地。
“......为什么帮我?”
谢淮声音微哑,自身后传来,却仿佛冷冽寒风,呼呼地卷进若若纤细的脖颈间。若若僵硬地转过首,望向已半坐在榻上的谢淮。
他墨发微乱,骨节分明的手挟持着她,望来的眸中漆黑漠然,暗藏着审视。
若若缩在绒帽中:“......”
“表哥。”
若若抿了抿樱唇:“你病了。”
谢淮神色微顿:废话......
“所以你今日看到的都是幻觉!若若没来过!”若若握住他微凉的手,玉眸里满是真诚之色:“没来过哦。”
谢淮:“......”
他的表妹......在耍他吗?
思及此处,谢淮眸中沉了沉,微不可闻地冷笑一下,随后抬手,落下,在若若的雪颊上蓦然掐了一把。
若若捂着脸:“疼啊!”
谢淮面色发白地咳了咳,拢了拢掌心,冷声道:“幻觉也会觉得疼?”
若若:“......”
“说,你帮我,意欲何为?”
谢淮掐住她的小下巴,眸中幽幽,恶声恶气道。在他眼中,侯府上下无人会善待他,这位小表妹,定是有所图谋,不安好心。
若若被他捏着,急中生智,道:“若若要表哥起来玩,去堆雪人。”
谢淮神色微怔,手上动作不经意松了几分。若若趁机逃脱,双手揉着发红的下巴,玉眸雾蒙蒙道:“表哥死了,就没人陪若若玩了。”
仅仅如此?谢淮思绪停滞了一瞬,余光瞥见她如雪的小脸上两道红印,顿了顿,冷漠地侧过了首,却是不再追问了。
若若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探头去打量他的神色,斟酌道:“表哥,你病好了?我们出去堆雪人吧。”
病中神思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