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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有些嘈杂,孟晖听不清,只好关上广播:“我知道。”
“你好么?那天听起来很不好。”
孟晖答:“上班路上。”
郭书仞问:“投标方案搞定了?”
“对。”
他说:“回来入境前,让赵工给你带烟,要哪一种?”
“不……用了吧。”
郭书仞忽道:“他送你上班?擦。”
“没有。”
“你再编?”
孟晖不理:“你哪天回?几件事情一早来问我,我知道的今天都可以处理,有些我决定不了。”
“周末。”
“那行,挂了。”
郭书仞问:“就这么挂了?”
孟晖不耐烦:“不然呢?”
他笑着埋怨:“你变了。”
孟晖也笑骂:“是不是想死?”
“行,老子去死。你替老子问他几时走,鸡飞狗跳的。”这才挂了。
顾沉东忽然问:“晚上去哪里接你?”
孟晖看着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侧脸,实在没忍住:“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事情要做?纯度假?”
“算是。”
孟晖叹气:“哎,顾沉东,你究竟回来做什么呢?”
他一直目视前方:“就为了看看你。”
孟晖倒有些意外,不禁笑了:“你这行程安排,怕不是来看看,是来看着我吧。”
“怎么,你不同意?”
“你问过我么?”
他说:“那我现在问,晚上在哪儿接?”
“……很远的,在虹桥。”
“好。”
孟晖忽然想,见完不愿意见的人,早早结束了这些糟心事,有个人能说说话,大概也很温暖。
“也好,你到了打我电话,九点虹桥地铁站。”
他看看她:“我要不要早点到?”
“不用。”
前方大概有事故,一眼望不到边的车辆静止着,偶有烦躁的后车违规摁喇叭。车厢里出奇的静。
孟晖伸出手,打算再次打开广播,却正正好好被他一把捏在掌心:“我会提前到,等你电话。”
她微低头,正好可以看到他清隽修长的手指。它们可以画出极漂亮的图,却全不讲理。她想要抽回来,却抽不动。
车辆终于挪了几步,顾沉东一直没有松开手,他问:“郭书仞是不是在追你?”
“没有。”
“就是。”
“你多管闲事。”孟晖挣了挣那手,挣不动,反被他握得更紧了。
“你有没有答应?”
“你说呢?”孟晖恼了,看着无法动弹的手,“能不能好好开车?”
“我到了。”
直到孟晖预备下车,他却仍没撒手的意思:“孟老师,我还有话要说。”
她笑得有些无奈:“你好好说话。”
“那好,我想听听你之后的安排。”
孟晖算了算:“手头三个项目要跑现场,两个估计要驻场,两个将近完工验收,大概还有五个新项目有落单意向吧。大概有一半时间在出差。”
“装傻?存心气我。”
孟晖瞥开眼睛笑:“没有。”
顾沉东威胁:“我不撒手了。”
孟晖只好说:“我们周末去接顾老师和我爸。”
“然后呢?”
“我没想过。”
顾沉东问:“那我来想,可以么?”
孟晖低低“嗯”了声:“晚上再说?我早上忙。”
“好。”
“那你松手。”
他一寸一寸地挪开,指尖温存,昼长人静。
孟晖交给他车钥匙:“注意安全。”
顾沉东唇边的酒靥又露出来:“小小,今天天气真好。”
孟晖往园区里去:“明明冷得要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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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胖乎乎的左律师,样貌斯文,措辞也从来不失礼节。但孟晖总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和他的职业不符。
他给她的见面礼,是去年初在她家阳台挂的那只死猫。孟爸当时已经退休,幸好那两天他有两场老年网球联赛,没在家;后来又送过一段人的拇指节,胖乎乎的,血肉模糊。孟晖如今闭上眼睛回想,依然浑身冰凉,毛骨悚然。
今年的大年初一,孟晖决定调整一下还款计划。
当下这个情形,郭书仞的债,绝对不合适再欠了。
左律师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孟小姐的意思是,就去年的那20%首笔还款,转而向我的委托人提出融资申请?”
“可以这么理解。”
“我首先想知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资金来源……发生了一些状况。”
“我们理解。但是,且不说这样的融资成本非常高,我委托人也并没有义务对您提供资金服务。”
孟晖也很无奈:“我知道,但是我一时实在找不到两百万的大额个人信贷,所以我才提出房产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