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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绿眼睛。
好心疼狗男人。
除了她,又有谁能心疼他?
未至盛冬,梅花未开,含苞待放。
粗实婢子正用交股铁剪细致的修剪染了霜寒的梅枝。
有几名婢子的双手生了冻疮,步遥看在眼中,小声嘱咐紫荆,回去后为这些婢子寻些药膏,涂抹在手上。
梅虽未开,但其清冷的香气已然微散,步遥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不远处的亭廊早已有人落座,已有婢子在此烹茶。
走至亭廊处时,步遥这才看清了狗皮膏药的长相。
丁氏的年纪也逾四旬,但看着就像三十出头的模样。保养得宜。面容并未生过多的褶皱,只有眼角略生了些细纹,下巴处长了颗细小的痣。
妆容寡淡,眉型微挑,显着整张脸很是素净,年轻时也定是个小家碧玉型的美人。
光看外表,可真联想不到这丁氏会是个赖在别人家不走的狗皮膏药。
只不过富春的冬日,丁氏属实不需要穿这般厚的狐氅。
步遥略略打量了番那泛着油光的狐氅,心中渐起了疑虑。
这狐氅,明显是新猎得的红狐所制,否则皮色不能这般有光泽。
是孙朗去狩猎了吗?还是她自己掏银子买的?
步遥只觉在富春这地界穿狐氅,颇有装13之嫌,但也与她无关。
她今天来此的目的,是要揭狗皮膏药,将丁氏给撵回自己的府中去。
见步遥到此,丁氏并未开口,也并未起身,只微微含笑,静静地打量着步遥。
步遥不由得再一次暗叹,她与丁氏这复杂的关系。
丁氏为妾,是孙权庶母,按理说她是小辈,合该着是她向其见礼,但她又是府内主母。
斟酌了片刻,在丁氏不善的目光下,步遥选择默而落座。
丁氏见状,表情不易察觉地微变。
这步氏把她叫到这处,而不是去她所住的庭院亲自拜访,本就让她的心中不大爽利。
今日第一次正式见面,她一个小辈,却连礼都不对她行,还真拿自己主母的身份当回事了!
丁氏心中虽这般想着,但到底也是在府宅深院中浸淫多年,面上很快便恢复如常。
步遥将丁氏的神情看在眼中,还是准备先与其寒暄几句:“丁姨娘这几日在府中住得可还习惯?”
丁氏的手中握着暖炉,鬓上的珠玉钗微摇,开口道:“练师说笑了,哪儿来的习惯不习惯,这将军府,我原也是住过几年的。”
步遥今日是第一次听丁姨娘讲话。
一个中年女子,嗓音竟是有点像娃娃音,甚至有些发嗲,听得她浑身直长鸡皮疙瘩。
这比她刚穿剧时,在孙权面前装模作样地柔声讲话还要做作万分!
步遥忙接过了婢子烹的热茶,啜饮了一口,强压下了稍许的恶心。
再听丁姨娘讲几句话,她本来已好的孕吐都要犯了!
而且,虽说她算是她的长辈,但也不能张口就叫她练师,依礼,也应称她一声主母。
丁姨娘刚刚讲话时,眸中明显还夹着一丝蔑色,竟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步遥心中疑虑更甚,她一个被孙策赶出去的姨娘,从何来的狂妄资本?
“住的还惯便可。五弟孙朗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主公本欲在年节过后,为其择个好婚事。现在五弟在其府独住,姨娘也应早些回去,为五弟筹办筹办婚事。”
步遥自觉,她的言语很是委婉客气,丁氏断不会听不出她此语是何含义。
她也不欲再与丁氏多费唇舌,但凡她是个要脸皮的,听到这话,就绝不会赖在府中不走。
丁氏放下了手中的暖炉。
步遥顺势看向了覆住暖炉的那块绛红织锦,她认得那种锦缎,嫂嫂楚氏的衣铺就曾卖过这种。
价格属实高昂,一匹就要数金。
孙朗的俸禄不多,孙权每年拨给他们母子的银钱又是有数的,丁氏是哪里来的这么些钱来买这么奢侈的东西?
丁氏听罢,面色凝了几分,依旧用她那细软到发嗲的嗓音,问道:“练师这话何意,是在赶我走吗?”
明知故问。
步遥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她此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脸皮厚如城墙。
步遥并未否认,而是又道:“我进府晚,但也知,是先主公命丁姨娘和五弟出府住的。主公身为其弟,自是要遵循其兄的遗志。再者,老夫人还在时,与丁姨娘不睦一事,府中人尽皆知。虽说老夫人现下不在了,但主公一贯是个孝顺的,如此更不能留丁姨娘在府。”
丁姨娘唇瓣微启,看着面前年华正盛的貌美女子,一时有些错愕。
她不得不承认,步遥生得极美,她见过的貌美女子也不少,但在她的面前,都要减三分的颜色。
别的女子怀孕,都或胖上些许,而面前的女子只是腹部隆起,其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