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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的事,不仅要与采药人往来,还要与一些胡人打交道。
看来此事,确实是妻子帮妹妹做的。
妻子既然肯帮妹妹逃出府,那么妹妹也肯定会被她安顿在了某处,妹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步骘怕孙权责罚妻子,只得再一次回道:“臣实在不知,但臣也有一事要问,为何妹妹要逃出去?如若您没有苛待她的话,依她的性子,是不敢也不会逃的。”
妹妹被强.占为妾一事,永远是步骘心中难平的沟壑。
这几次他见步遥,是一次比一次的憔悴,如若不是受了委屈,又怎会是那副模样?
步骘的声音平静,带着臣下应用的尊重,但是言语却犀利,丝毫没在孙权的面前失了气势。
孙权看着眼前的俊朗男子,一时失言。
他与那女人的眼睛长得很像,既清透明亮,又纯良无害,生了一对盈盈的笑眼。
但那女人一贯温和的眸子,在昨夜看向他时,却沁着恨意和寒意。
还有梦中的,也是那般。
梦中的她甚少对他笑,若是笑,也是苦笑和带着嘲讽的讥笑。
梦中的她也不似那女人一般,喜欢依偎他,对他撒娇。
从不会对他说那些软语情话,也不会在他夜里难眠时,无声地安慰他……
一想到那些零落的梦中之景,孙权就觉得有股腥甜将要蔓上喉间,纷杂的情绪缭绕在他的心间。
每一种情绪,都似是浸着毒的寒液,一滴又一滴的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苛待她了吗?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只要再等几月,他便要娶她为妻了,至于旁的姬妾通房,他想都没想过。
只要她肯像之前那般,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身边,他可以不要旁的女人。
有她一人就够了。
孙权越来越觉得,那梦是对他的某种昭示。
或许步遥就会变成梦中那人的样子。
她刚进府时,对他就是那般的模样,既冷漠又疏离。
孙权强忍着不断涌起的恐惧之情,终是冷着声音对步骘道:“她不见一日,你便在狱中待一日,直到你肯供出你妹妹的下落……”
步骘被秘密下狱后的次日,其妻楚氏便要在府外求见。
楚氏见到他后,便言,只要他肯放出她的夫君,便肯供出步遥的下落。
孙权以步骘性命相要,终是让楚氏吐出了步遥的下落。
“一切都是臣妇的错,与臣妇的夫君无关。只是,妹妹似是铁了心,不想再做主公的妾室。主公不缺她这一个女人,如若她不想跟您,心中便已是生出了些旁的心思,求您还是放了她吧……”
楚氏这一番所言,不卑不亢。
孙权听后,强抑着怒意,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可气。
等那女人被抓回来后,他定不许她再见她的兄嫂,一定要将她牢牢地看紧。
不管那女人从不从他,他都不会放过她,到死也不会放过她。
得知步遥的下落后,孙权便于当夜前往汉都雒阳。
一路上,他看似镇定,却始终担忧着步遥。
像她这样的女人,独自一人在外,虽然有楚氏的亲戚照料着,但他还是不放心。
生怕哪个出了恶念的男子看上了她的美貌,对她做出那些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结果当真让他碰上了这种事,虽然那个肥头大耳的雒阳商户没能得逞,但一想到他的肥手曾经碰过步遥的肩,将她摔在了地上,还差点伤到了二人的孩子……
那商户就是被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好在她没有出事,还怀上了他二人的骨肉。
孙权将怀中的女人小心地放在了马车中,而后坐至了她的身侧。
那女人一直都不言语,只是仍用手捂着腹部。他刚要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靠在他的怀中,那女人就躲闪了一下。
孙权眸色一暗。
若要是之前,他肯定会不管不顾,定要让那女人从了他。
但现在,他怕伤到她和腹中的孩子,只得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对马车外的侍从命道:“寻个馆驿暂住,明晨再回江东,今夜一事,不许传出去。”
侍从本来都做好了赶夜路的准备,孙权突然让她找馆驿,也是一愣,只得答诺。
众人就近寻了个馆驿,安顿好车马后,孙权寻了驿差,让他帮忙熬些汤药,还让他去寻些蜜饯。
差役悄悄地瞥了一眼那年轻男子怀中的女人,一脸苦色,开口道:“足下,熬药可以,但是这大晚上的,您让小的怎么去给您寻蜜饯啊?”
孙权听罢,沉着声音命身后的侍从掏出了几块银锭,递与了那侍从。
那侍从接过银锭后,两眼一喜,又道:“小的这就去寻,一定给您寻到。”
差役引着二人入住客房,孙权的步履沉稳,一路小心地抱着她。
步遥觉得腹痛稍有缓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