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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屏风外通禀道:“主公,鲁校尉和吕将军求见。”
孙权敛去了面上的笑意,回道:“让他们进来罢。”
“诺。”
步遥看向了小案上的食盒,里面的菜食一点都未动过。
若是平日,孙权饿着了也就饿着了,不差这一顿。
但是身为病号,着实应该好好用食,多加休息。
但愿吕蒙和鲁肃只是看望孙权的病情,而不是议论军计,好能早点让孙权吃上晚饭。
狗男人的右手现在不太方便,她还得喂他吃。
步遥屏退一侧。
片刻后。
鲁肃和吕蒙一前一后的从隔间走出,出了军帐外。
步遥松了口气,刚要进去给孙权喂饭,却见孙权端着他那只被包扎好伤臂,也走了出来。
他步履沉稳,神色已恢复如常,并无适才那般的虚弱。
见步遥神色有异,孙权道:“只是胳膊伤着了,又不是不能走了。”
“主公…您这是要?”
“孤去看看受伤的兵士,你好生在帐中待着罢,孤去去便回。”孙权回道。
孙权身为江东之主,也自是有他的责任。
哪怕是伤得差点死了,也得去犒劳慰问伤兵。
步遥心中明白,若是一个军队中,为首的领袖都伤得奄奄一息,剩下的兵士定会丧失斗志。
军心若是涣散,整个军队便散了。
孙权虽首战失利,但却丝毫没有撤兵的意图。
他伤势未愈便要去看伤兵,为的就是向其余兵士证明,他们的主公还安好,伤势并不严重。
为的就是稳定军心。
想到这里,步遥欠身,对孙权开口道:“妾身知道了。”
孙权颔首,刚欲转身离去,便听见步遥又对侍从道:“去将主公的大氅拿来。”
侍从答诺后,很快便将孙权的大氅拿出。步遥接过后,踮起脚,为他披上。
葱白纤长的双手为他仔细系着衣带。
帐内的光线温暖又明亮,她的指甲泛起了好看的光晕。
孙权觉得肩上一暖。
烛火微摇,心中动容。
步遥抬眸,低声开口道:“帐外似是又飘了小雪,妾身为主公加衣。主公仔细着身子,莫要着凉,妾身等着您回来。”
*
伤兵的安置处,被简单的用粗麻搭建了蓬顶,以遮蔽风雪。
每隔几米,便置一堆篝火,以供兵士取暖。
医师和医工都在此处,所以若是有小伤的将士,也需在此处静等着,待医师先救治完伤势重的兵士后,再为其上药包扎。
凌统刚刚才被轮到包扎伤口,见孙权从不远处踏着积雪而至,身后跟着侍从,不禁兴奋地唤道:“主公!”
余下的兵士听到凌统唤孙权,皆是心中一惊。
还能起身的伤兵忙向孙权行军礼。
孙权走至其间,唤众人起身。
有的兵士伤得只能躺在夹板上,一听见孙权过来了,按耐不住,便要起身。
医工强自劝了下来,那些伤兵才复又躺好。
孙权坐在这些伤兵之间,篝火被寒风吹拂,跳跃舞动着。
火光中,孙权的容颜俊美无俦。
细密的小雪未融,簌簌地落在了他的发髻和氅衣上。
正逢上庖丁为这些伤兵分发饭食,有粥糜和馕饼。
那些伤兵见年轻俊美的主公,竟与他们一样,用着粗糙的军粮,笑着与他们聊叙着家常,心中都颇为感动。
听闻主公的右臂受伤,但他们瞧着,主公用左手饮粥吃饼,也丝毫不受影响。
而且主公的精神看着也极好。
看来主公的伤势并无大碍,没多久便又能领兵上阵了。
*
看完伤兵后,凌统护送着孙权回帐。
他矮了孙权大半头,一路蹦蹦跳跳的,仍像是个不识愁滋味的少年。
虽然经历过了父殇和战争的残酷,但却仍留着几分本真。
孙权虽希望凌统一直能存着这份本真,但也希望他能尽快成熟起来,不再那么意气用事。
凌统算是他一手培养上来的将士,是值得信任的人,将来他还要委以他重任。
至帐外时,孙权开口道:“你回去命各阵提前准备,孤明日要亲自检阅诸军。”
凌统见孙权今夜还能出帐,便以为他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多想就应下了。
孙权进帐时,步遥刚欲唤侍从为其热菜,便被孙权拦了下来。
“孤与兵士已经用过晚食了,这些便撤下罢。”
“……诺。”
说罢,孙权走至了书案前,命步遥替他研墨。
步遥依言,耐心地为他磨了一滩墨汁。
孙权尝试着用左手蘸墨写字,但是试了多番,写出的字都很是歪斜。
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