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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过得可还好?”
声音清朗,犹如钟磬。
见那男子的眉眼与自己相近, 步遥这才认出了那男子的身份。
“兄长!”步遥的语气中难掩兴奋。
步骘来了, 原主的族兄啊。
他来了,不就证明她的钱路有着落了吗?
孙权的双眸仍在不善地打量着步骘, 他忆起了此人曾在自己手下任过主记, 他下意识地将步遥往身后拉一拉。
步骘见状, 表情无甚变化,仍是那副温和淡然地模样,但眸色却不易察觉地黯了黯。
妹妹步练师自幼便生的极美, 未迁至吴郡, 还在淮阴时,就是远近闻名的小美人。
那时步练师的父亲还在,在乱世中存着这样的美貌总归会生祸,自小妹妹便一直是被族人捧在手心中呵护着长大的。
但就是被家人这般溺宠,妹妹性子也一向温和, 从不骄纵。
不成想却突生变故。
叔父去世后,叔母携着妹妹和人丁寥落的步氏族人渡江,来到了富春安居。
而后…
步骘看着步遥微红的美眸和孙权有些凌人的气势,澄澈的眉宇间还是染上了稍许的阴霾。
而后妹妹与叔母在湖畔采藕,孙权恰好路过,便要纳妹妹为妾。
这些消息,都是步骘回江东后才听闻的。
他本想着等妹妹再大一些,便与叔母商量,要为妹妹择个好人家。门庭可以不显赫,但至少择的夫家家世要清白,没有那些阴晦的府宅斗争。
妹妹好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做个温婉娴淑的正妻。
可现在不仅被强纳为妾,步骘瞧着刚刚孙权的总总行径,妹妹都像是受了委屈的。
步骘敛了敛神色,对着神色不善的孙权,依旧从容不迫。
孙权稳了稳心神,开口道:”步主记前年辞官去游历,此番又回至江东,是否还欲在孤的手下谋个差事?“
步骘笑着冲步遥摇了摇首,示意她不必害怕,而后又镇定地回孙权道:“承蒙吴侯不弃,步某却然想为吴侯再度效力。”
步遥心中有些雀跃,步骘若是能留在吴郡那便更好了。
孙权侧首看了步遥一眼,见她的嘴角微弯,强自抑住心中莫名的烦躁,又道:“海盐县的县长一职暂有空缺,若是步主记觉得此职合意的话,那等岁旦过后,便可去海盐任职。”
海盐?
步遥不禁开口问道:“主公,海盐离富春...远吗?”
孙权抿唇,不作言语,步骘笑着向步遥解释道:“走陆路的话,海盐至富春快马不过一日。”
一日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步遥对这个世界的地理知识,记得很是混乱,但她记得,前世也有一地叫做海盐县。此地地界虽不大,但确被人称作“鱼米之乡”。
既被称作鱼米之乡,那这海盐就有开发的价值,也便意味着有钱路可以搞。
步骘的衣着素简,一看手头就不宽裕。到海盐任职后,若是只领那点俸禄的话,怕是连老婆都养不活。
步遥思考时,美眸微眯,一抬首却见步骘仍在笑意吟吟地等着自己回话。
怎么着也得寻机会与步骘商讨下搞钱计划。
孙权的手仍拽着她的臂弯,步遥微挣了挣,见此,他的力道更紧了几分,将她的臂弯掐得死死的。
步骘见状,神色微凛,但碍于身份,他只能强自忍着,语气比之前略沉了些,但听上去还算温和:“那臣便领了这海盐县长一职,今日回去后,臣便去治所向主簿报备。”步骘回道。
孙权微微颔首后,又与步骘寒暄了几句。
步遥看着孙权嫩嫩的脸上,故意装着老道和城府,暗叹这狗男人在外还真是能装模作样。
身后的侍从已然将供物和火盆摆好。坟前燃着的香烛刚熄,身为亲女,步遥需亲自为母亲上香。
点烛时,突有一阵凄风刮过,烛油滴在了步遥白皙细嫩的手背上,步遥虽吃痛,但也只是微拧了下眉。
适才还想着为原主母亲上坟时,在孙权面前梨花带雨的哭上一通,但看着他阴沉的面色,她若哭出声来,只会徒惹孙权烦心,到时再扣好感值就划不来了。
步遥为表对母亲的想念,只故在眼中蕴了蕴泪。
步骘见状,刚欲为妹妹查看伤势,但碍于孙权,还是忍住了。
孙权负手站在坟前,低首看着步遥手上的微红烫痕,不作言语。
纸钱烧完后,孙权便急于要带步遥回去,眼见着就要有好一段时日见不到步骘,也就意味着她短时间内又没了钱路的来源。
步遥有些沮丧,但还是得忍气吞声地跟在孙权的后面,向马车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步骘突然唤道:“主公且先留步。”
孙权顿住了脚,迟疑了片刻才转身,问道:“还有何事?”
步骘沉稳地走至二人身侧,语气谦逊,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