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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一眼,冷笑一声,抬步朝门外走去,路过容珩时被他抬手拦了一下,谢妘面无表情地拂开他的手,步子停也不停:“凝雪,走。”
凝雪自然是跟上,她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容珩,后者的视线一直凝聚在谢妘身上,黑沉沉的眼底波涛汹涌,竟流露出一丝不符合容君平日里温雅无暇气质的……野心和强势。
谢妘拂袖摔门而去,容珩留在屋里,没有硬拦,目送她离开后,微微眯了眯眼。
谢妘选的这间雅间并不是特别偏僻的位置,又差不多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点,外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她摔门离去的动静在这一片喧闹声中并不算太大,但仍旧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离雅间不远的地方,有人悄悄地抬起了头,看见谢妘怒而离开的背影,他与旁边的同伴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尔后便悄无声息地也离开了酒楼。
凝雪并没有光明正大地跟着谢妘身后进了容府,毕竟她眼下只是一个小小的“花匠”。
谢妘回府后,随意找了个借口,和木芷说了一声,要将凝雪调到了身边当侍女。木芷当然不会拒绝她这小小的要求,甚至没有细问,就将人给谢妘送了过去。
在屋里等凝雪来的时候,谢妘慢条斯理地拈起一张纸仔细端详。
那张纸上绘着一支红梅,有盛放的,有含苞的,画得栩栩如生,凑得近了仿佛还有淡淡梅香扑鼻而来。
谢妘望了一会,在门被叩响时随手将画纸扔到了正燃烧着的炭盆里。
火红的炭烧得正旺,很快就将薄薄的纸张点燃,将它烧成了灰烬,不复存在。
第42章
临近新春,一个莫名的流言忽然开始流传了起来。
最初的源头已经不知道是哪里传的了,只知道群臣们突然就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的话题竟然是长公主谢妘是否还活着。
有人说的信誓旦旦:“长公主殿下还活着!”
有人将信将疑:“此话可当真?我们可是亲眼目送殿下的棺木出城的!”
那人讲得煞有其事:“我亲眼瞧见的!殿下如今就在容君府上住着,我前几日还见着了一面!”
有人不以为然:“怎么可能?殿下若还活着,陛下怎么毫无反应?”
也有人不敢置信:“殿下同容君不是向来不对头么,怎么会在一块去了?”
那人便又接着解释:“据说容君要尚长公主了!早些时候不是传闻容君府上来了位神秘贵人吗?那多半就是长公主殿下了……”
国泰平安,没有外敌侵扰,也没有天灾人祸,众臣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如何保住自家富贵并再上一层楼,平日里难免就得闲了一些,对于这些皇室的八卦是兴趣十足,谈论起来呶呶不休。
若是只有一两个人这么讲,大家可能都会置之一笑不予重视,但当大家都开始这么传言,并一个讲得更比一个真的时候,这流言就仿佛要变成事实了。
于是某日上朝时,终于有大臣提出了这个问题。
谢昭明其实有些茫然,他听从谢妘的吩咐,并没有将她未死的消息公布,甚至连温太后那里都一直瞒着,怎么现在好像全部人都知道了一般?
他状若无意地看了容珩一眼,容珩面容平静,微微垂首,一动不动,一点暗示也不给他。
谢昭明摸不准这是谢妘特意放出去的消息,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便只能镇定道:“爱卿此话怎讲?”
手持笏板的礼部侍郎神情严肃地重复:“臣等听闻,长公主殿下并未……不知这是流言还是事实?若是流言,还请陛下下令严查流言源头,以免败坏殿下声誉,若是事实,微臣斗胆,请殿下拨冗赐见。”
礼部侍郎是个性子颇严肃的人,每天诚诚恳恳地埋头干活,是个难得的老实人。他早些年曾承容珩救命之恩,一直将容珩视作人生楷模。在长公主这一事上,他比较希望的是长公主确实是驾鹤西去了……毕竟长公主多年来总是和容君作对,此时居然又和容君扯上了关系!
容君一身清名,还是不要和长公主有所牵扯的好。
谢昭明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又一个御史板着张脸踏前一步,禀告道:“臣听闻长公主殿下确实还活着,且现下就住在容君府上,容君,请问此事真假?”
容珩虽然在朝堂上颇受赞誉,但也仍旧是有人看不惯他的,比如眼前这位御史大人,就是个比较迂腐又耿直的人,一直很看不惯容珩顶着国师的虚职在朝堂上把握大权。虽然平时容珩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但是信奉君权至上主义的他还是很介意容珩的行为。
御史这话问出口,朝堂上其他大臣立刻就将目光投向了容珩。
容珩众目睽睽之下冷静地上前一步,朝谢昭明略行了一礼,道:“陛下,臣有一事禀告。”
谢昭明本就不知道怎么接口,又怕不小心扰乱了谢妘的计划,见容珩主动出来,赶紧颔首。他只道容珩要解释谢妘的事,谁知容珩一开口,把他都给吓了一跳。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