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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突然就沉默了。走到门口时他略略侧过头,音调里有轻易不能发现的哽咽:“朕想阿姐了,虽然她以前总是拿鬼故事吓朕。但是她不知道,每次她拿鬼故事吓朕,朕第二天都会将她最喜欢的点心偷偷吃掉,只给她留一碟子渣滓。还让宫人告诉阿姐是野猫野狗吃掉的。”
他眼眶微微发红,抽了抽鼻子,将满腹难过伤心尽数憋了回去:“阿姐再也不会知道了。”
容珩:“…………………………”
不,陛下,你阿姐现在全知道了,知道得彻彻底底的了。
他半是强硬半是恭敬地将谢昭明请出去,顺手关紧了门,将谢妘恶狠狠磨爪子的声音一并关在屋内。
屋里的谢妘气得猫胡须都立起来了——谢昭明!
怪不得以前她点明要吃的点心总是莫名其妙被野猫野狗吃掉!她还好几次命宫人们去捉野猫野狗却从无所获!
原来这所谓的野猫野狗,全是谢昭明这臭小子!
……
却说容珩安排了最好的侍卫和暗卫,一路谨慎地护送着谢昭明,直到安然无恙回到寝宫,他紧绷的神经才略略松了松,问:“陛下,那尊玉佛在哪里?”
谢昭明便从离他床榻最远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包裹,递给容珩。
包裹被密封的很严实,容珩拆了好几层绒布,才拆出来一个被锁着的锦盒。容珩一边开锁,一边问:“陛下既然觉得是它的问题,为何不将它弃之?”
谢昭明苦着脸道:“这是温母后收到的寿礼。但她已供了一位佛祖,便将这送了朕,朕不忍拂她好意,便一直放在寝宫里。后来那什么之后……朕也试过将它送走,但若是将它送走,那东西就……更可怕了。”
它放在寝宫里的时候谢昭明在梦魇中挣扎着还能醒来,那佛像一被送走,他便会被震在梦魇里无法醒来,直到早晨才被小太监唤醒。
容珩将佛像取了出来,握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玉佛像不过半臂长,是一个屈膝而坐的笑面佛,面容慈悲,笑容灿烂,看起来很普通,似乎并无什么不妥。
但普通就是最大的不妥。
天底下第一尊贵的人是皇帝,第二尊贵的自然就是太后了,谁敢这送这般普通的礼?
谢昭明道:“或许是哪个小官……”
温太后过寿,不仅收了许多京官的里,也收了不少地方小官奉上来的礼。这尊玉佛或许在京城贵人们的眼里并不算什么,但对于以下地方官来讲,这已经是很不错的寿礼了。
玉质算是上乘,笑面佛寓意也不错,不怕得罪贵人。
容珩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将玉佛重新收好,温和道:“时候不早了,陛下快些歇息吧。臣今夜为陛下守夜。”
谢昭明抿了抿唇,小声道:“容君……朕让人在偏殿替你收拾收拾,你去歇息吧,朕、朕其实没什么。”
容珩说的守夜,便是像平时伺候他的小太监一样,在隔间里替他守着。
就算他是皇帝,也没有随意让堂堂大臣来这般替他守夜的道理。谢昭明当然知道这是很不妥的,可他想起那个鬼面佛,心里就瘆得慌,又很期盼容珩能留下来。
容珩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没有多言,用行动表明了他今夜一定要在这守着的决心,临走前还顺便拿走了那尊玉佛。
谢昭明于是又纠结又安心地歇息了。
不知是玉佛被容珩拿走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容珩在这里的缘故,又或者两者原因都有,总之谢昭明在连续经受了好些日子的噩梦折磨后,终于睡了一个好觉,翌日容珩在门外低声唤他起床上朝的时候他还恍恍惚惚,甚至想赖床。
当然赖床是不被允许的,在容珩温和的注视下,谢昭明乖乖让小太监帮着更衣去上朝。
他见容珩脸色略有些疲惫,想来是一夜未眠,本想着赶紧结束早朝让容珩回去歇息,谁知今日那群大臣们就跟约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地讲话。
禀告的事情有如某地又雪灾啦是否需要拨一笔赈灾款项,如某权贵家的小儿子昨日在花楼打架啦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总之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还有一些重要政策,让谢昭明不得不留下容珩在宫中商榷。
等到容珩出宫的时候,已是申时末了。
谢昭明有点愧疚:“容君劳累了……不如容君明日休沐一天罢?”
容珩摇了摇头,只道“无妨”,将玉佛带上便要回府:“陛下在宫中多保重身子,若有事,差人到臣府上唤一声便是,臣自当立时进宫。陛下切莫如那晚一般……太过危险。”
谢昭明要是出了事,这朝堂,必是大动荡。
说起来……容珩想起某日谢妘不经意的一句话,便多言了一句:“陛下也该多操心一下自己的婚事了。”
说罢,留下寒风中呆滞的年轻帝王,转身离去。
第27章
谢妘昨日趁容珩进宫,偷偷摸摸地又去冰玉棺里睡了一晚。今日见容珩回来了,她心知容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