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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空跑。
谢妘:“……”
容珩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离开小铺后才悠悠然道:“这样愚笨……的人,能坐上这个位置,约莫是买来的。既然他如此富有,替他花些银子也无妨。”
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道:“这次他的管辖区域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他还竟还敢妄想全身而退……”
真的是想多了。谢妘点头赞同,回去就让容珩上折子!革了他的职!抄了他的家!
同时她在心里也默默记了一笔,原来容珩也并非她以往认为的那般榆木脑袋嘛,这番小算计砍在知府身上,可没留情的。
去酒楼里吃饱喝足,并且再一次记账在知府头上后,容珩终于带着谢妘来到了风月楼。
风月楼,顾名思义,是个玩弄风花雪月的地方,只是它比较高级,整个场所分成了两部分,左边的楼为“雅”,里面都是清倌,卖艺不卖身;右边的楼为“情”,里面自然便是做皮肉生意的。
离那位先生的皮影戏开场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本应该闭门休息的风月楼已是人满为患,里头塞满了人不说,还有许多没能进去的,挤挤攘攘地等在门口,翘首往里看。
容珩摸出顺手从知府那儿坑到的小木牌,递给了风月楼的人。
第14章
这块木牌是风月楼专门发给客人们的,有这块木牌才有进风月楼的资格。
知府大概是风月楼的常客,他的这块木牌是最高等级的,带着这件信物来,可以无视排队先后直接进去。
当然这块牌子的价格可不低。
满脑子只想讨好容珩甚至忍痛送出这块小木牌的知府并不知道,他的马屁不仅拍到了马脚上,甚至还得到了容珩和谢妘的双重记小本本。
容珩:不务正业,愚笨无为的废物。
谢妘:革职革职革职!小小知府竟攒了这般多钱财,怕都是从并州百姓身上搜刮的。抄家抄家!
……
容珩当然不会带着长公主去“情”那边,省得污了谢妘的眼。他带着谢妘在“雅”这边的小隔间落座。
好在这位十分受欢迎的先生是在连接左右两楼的大舞台上演皮影戏,不管是“情”还是“雅”的客人,都能观赏这场表演。
谢妘在容珩怀里矜贵地窝着,明亮的猫瞳打量着正中间的大舞台。
大舞台此时正被许多纱幔层层叠叠地围起来,瞧不见里面的情形。她四处张望,发现周围的客人对此都是习以为常,无人大声喧哗,全都满怀期待地盯着那些纱幔。
酉时末,一声梆儿响,那些彩色纱幔忽然全数落地。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
纱幔落地的一瞬间,谢妘就感觉周身气温倏地降了几分,阴阴凉凉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让她忍不住就炸了炸毛。
四处的烛火被依次吹熄,只余大台子上亮着光。
一个非常高大、做工精致的玉架子被放置在台子正中,撑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纸质微微泛黄。
又一声梆儿响不知从哪里传来,那纸后便徐徐然立起数道人影,被细细的丝线牵制着,微微晃动,做出跪伏的姿势来。
它们围成一圈,恭敬地跪着,卑微而低贱的姿态。
等这些人影跪好后,中间空着的地方又缓缓立起来一个人,依稀可见她一袭华服,头上金钗玉簪,满身富贵。它亭亭立于一群跪地的人中间,傲然抬起头。
这些人影都很高,几乎等人身,投影在纸屏上的面容绘着怪诞的浓妆。
婉转起伏的戏腔响了起来,瞧不见人,但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这熟悉的一幕、熟悉的腔调,让谢妘陡然间心底发寒,忍不住往容珩怀里缩了缩。
容珩察觉她的动作,低头望了一眼,刚好瞧见她眼底未散去的震惊。
尽管自每晚和容珩一起睡之后谢妘就再也没做过那诡异的梦,但她此时一听那小调儿,就立刻回想起了梦里的场景。
眼前这一切,竟和她的梦境有七八分相似。
就连那婉转的腔调,仿佛就是同一个人唱出来的。
谢妘心里震惊,她在京城里虽也听过皮影戏,但那都是好些年以前的事了。
皮影戏对操控者的手技极为看重,没潜心练个十几年都练不出好把式。京城富华之地,繁华遮人眼,又有多少艺人能耐下心来好好琢磨?
再者,皮影戏看得都是虚假光影,远不如真正的花旦小生来的妙,故而京城里专演皮影戏的人越来越少,后来就渐渐没了影。
谢妘仔细搜寻记忆,她并不记得自己来过并州,那为何她会在变成猫儿后频繁反复地做那样一个诡异又怪诞的梦?
这个梦预示着什么?是在指引着她来并州看这场皮影戏吗?还是说,这场皮影戏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婉转的腔调陡然间高昂起来,周围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而谢妘只觉刺耳,反复有一条阴冷的毒蛇,在她耳边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叫嚣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