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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场之人,无论身份无论男女,就地格杀!”
经此一遭,他们隐在暗处的钉子算是废了,而这里距离北京城只有不到三月的路程。再放跑人,他们就没有机会了!
一众追兵面面相觑,一人终心有不忍道:“可,大人,他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那黑衣为首之人一剑刺中他心窝,语气森然:“违抗者死!”
温婉听着他阴狠的语气,不由打个寒战,这帮人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哪怕这里是闹市,哪怕这里没有一个瞎眼瘸腿之人,他也宁杀错,不放过。在这些掌权者眼里,人命,究竟算什么!
滚烫的鲜血喷薄而出,闹哄哄的人群尖叫嘶喊着抱头逃窜。一众追兵似杀红了眼,围着人群一刀一刀刺下去。一个,两个,三个......绝望哭泣的人群一个个倒下。
温婉抱头缩在人堆里瑟瑟发抖,而那帮追兵已对着魂不附体的百姓搭上了弓。躲不过去了!再没有神明会眷顾她,她的好运截止到今日全部用完了!
绝望愣神之际,手臂一暖,却是林渊猛的拉住她的手,骂骂咧咧粗鲁地拖着她往远处扯:“你个婆娘不在家中煮饭,往外抛头露面的乱跑什么!快走!”
“噗通,噗通”他沉稳的心跳回荡在她耳边,温婉脸上重新有了血色,慌乱着被林渊推进一处墙洞。没有人注意到,急马乱窜时撞塌的这处墙洞,连温婉也没注意到。
这个男人!在她最绝望无助之际从天而降,无论她化作何等模样,无论她身处何地,他总能准确无误认出她,化成神祗挡在她身前!
第九十一章 毛贼
? 他七拐八绕带着温婉不言不语跑出了城,早有一辆灰布马车等在路旁。林渊付了银子粗鲁将赶马之人拽下,三两下便将温婉推进了马车。
那被拽下的车马行伙计也不恼,只笑嘻嘻朝他拱手谢过,才兴高采烈回了城,这回的丰厚打赏足够他置办一身冬衣了。
温婉被他气势所惊,忙缩了缩脖子放下车帘,转身在车厢里翻捡起包袱来。却是干粮被褥、衣服鞋袜并那钱财细软一样不差,比之温婉出门前准备的还妥当些。
过了许久她才探出头,轻轻唤那生着闷气赶车的汉子:“你怎么赶来的?儿女如何了?”
林渊沉默驾着车,只作未闻。
温婉咬了咬唇,怕他真恼了自己,只得给自己加戏:“夫君,夫君,我错了,理理人家吧!”
林渊一声嗤笑,眼底是汹涌澎湃的海浪:“你没错,错的是我。温婉,你记着,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我活着一日,你便欢喜自在一日!”
他太傻了,傻到以为在这乱世只需他勤快能干,踏实聪明,他的妻儿便能因他过得好,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濒临生死。
可尽管他在拼命撑起他们的家,他在努力学着做到最好。这个世道,那些强权还是把他一家推到风口浪尖上,他的妻子还是再一次忍下委屈艰涩坚定挡在了他身前,而他甚至连心疼都来不及。
既如此,那就同这世道斗一斗吧!从前不会的文也好,武也罢,他会一样样捡起来。总有一日,他会无比强大,会站在众人仰望的巅峰挡在他的妻儿身前,遮去一切风霜雨雪。
温婉见他如此,心下也不是滋味。提心吊胆的惧怕还在,见他笔直的背影都是冷的,她也就悻悻垂了头,钻回了马车。
把一切交给时间吧,她想。
接下来的一月,林渊雇了个车夫,自己则坐回车厢翻捡起晦涩难懂的书文来。没几日沿途买来的书便堆了高高的一摞,车厢里也日夜回荡起男人磕磕巴巴念书的声响。
有时在客栈歇脚时,温婉一觉醒过来便还能瞧见他摇头晃脑捧着书叽叽咕咕,只是念着念着那头便枕在桌子上歪过去了,鼾声四起。
看着他通宵达旦,日以继夜的念书偶尔温婉也会心疼,怕他伤了眼睛又怕他熬坏了身子,可这次他却说什么都不听她劝了。
这日马车在路上摇摇晃晃跑着,他将她的手放进衣衫里暖着,自己拿着书对着光亮看了许久,才红着脸指着书中一处问她:“这些字我都认识,它们凑一起又是个什么意思?”
温婉有些无奈,只得细细同他说了,又拿了他的书不放让他歇上一会儿:“路不好走车子颠得紧,你歇一日晚上打尖再看吧?”
林渊瞬间就急了,红着脸去抢她手里的书:“你不要拦着我,我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