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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里头躺好,林渊驾着车就要走。
温婉叼着饼子追到院外,将她连夜缝的两个斜跨布包和一个煎饼递给林渊,这才放了人走,光顾着儿子,他自己可连口水都没喝。
也不知过了多久,驴车摇摇晃晃的停在了镇上长春学堂的门口。林渊掀开车帘,两边腋窝各夹一个将人抱下车。
门口站了一个黑发黑须,手拿戒尺身材颀长的夫子。见了徐渊只不苟言笑作个揖,又问这两个是否就是他家送来进学的学生。
林渊还礼后忙让两人见过严夫子,阿羡学着父亲有模有样的作揖,元宝则有些怵,呆愣愣的不知道想些什么。林渊想伸手揍他被严夫子拦住。
“无妨,想是有些认生才会如此,我自会教导,你且回去吧。”说着面无表情的送客。
林渊只能一面说着让夫子不要嫌弃儿子们愚笨的客套话,一面叮嘱他们晚上乖乖站学堂门口等他来接才往外走。
想了想不放心,又回头朝夫子歉意一笑,瞪着两个孩儿“不许惹事,不许打架,对夫子要尊敬。布包里吃的给同窗们分分,莫吃独食。”
又絮絮叨叨了一通,才往手里哈出口白汽,三步一回头地走人。孩子年纪小,到底还是不放心。
严夫子瞧着两个模样不俗的农村萝卜头,依旧不苟言笑地招呼“称呼我严先生即可,跟我来吧。”
阿羡牵着元宝的手,默不吭声的跟上严夫子的大步子,规规矩矩的走在大人后面。元宝则转动乌溜溜的眼珠,四处打量着任由他兄长牵着进了屋。
第二十章 学堂
? 走过庭院,绕过穿花走廊,阿羡拉着元宝顺着夫子指的方向,在学堂最后的两张桌后坐下。四周的萝卜头朝两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一时间竟有些少有的热闹。林和安恶狠狠地朝四周挥舞着拳头;林和方则眉眼不动,还是生人勿近的脸。
“肃静,后面这两位是新来的学生,大家要和睦相处。”严夫子简短的介绍后又接着打开书本,准备上课。
这个学堂有知新,敏学,明德三堂,讲解的分别是字句文三项内容,新来的学生都会被分进知新堂,归严夫子管束。
“今天我们说的是一个‘仁’字,温良者,仁之本也。”一日的课程从仁字起篇开始。
“子曰:仁者爱人,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意思是说要做到仁,大家就要学会爱人,知礼......”严夫子的声音低沉水润,讲起课来娓娓动听,元宝就是在这样的嗓音中睡了过去,晶莹的口水留了一桌。
等到被人推醒,四周阵阵窃笑声起伏。元宝这才猛地一擦嘴边口水,睡眼惺忪的往前头讲案处瞧。这一瞧,刚刚正闹得欢的瞌睡虫顿时跑了个干净,只见严夫子正黑着一张脸,用看块烂木头似的眼光愤怒地瞪着他。
“林和安,我刚讲到‘义’字何解,你复述一遍。”语气冷冷,眉头紧皱。
“回先生,义者公正合宜,乃艺之分,仁之节也。意思要求我们在实行时,根据不同的标准、不同的情况、不同的程度来实现仁。”阿羡朝夫子一鞠躬,声音平平地回复。
严夫子移开目光,上下打量这个记性奇佳的学生“你叫林和方?”
“回先生,正是”阿羡眉眼淡淡。
“坐吧”目光一扫二人,顿了顿,重新拿着书摇头晃脑起来,学子的朗朗读书声紧随其后,声声入耳。
好容易挨到下课,元宝还没来得及尿遁,就被四五人团团围住,阿羡早将身子一矮,迅速从一人腋下钻了出去。
“嘿!你小子可真行!头天来就敢在严夫子课上睡觉,还不受罚。”学生一看元宝像看猴子般稀罕。
“就是就是,看你俩的打扮估摸是附近村里人吧?啧啧,居然也有钱上得起学堂来。”学生二肥头大耳,大口咬着鸡腿用油汪汪的嘴问元宝。
“你,你兄长好厉害!”瘦弱的学生三对眉目清秀的阿羡有些崇拜。
在阵阵叽叽喳喳,阵阵之乎者也交替中,元宝苦着脸挨完了漫长的一天。再站在学堂门口看到亲爹,连和夫子告辞也顾不上,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上了车,缩在最角落瑟瑟发抖,学堂太可怕了。
林渊看的直皱眉,转头看另一个。阿羡正不紧不慢的和夫子行礼告别,又慢悠悠走到驴车旁伸着胳膊等着父亲抱上车。待坐稳了,才慢条斯理地从布包里拿出他娘给他装的肉脯来吃。元宝瞧着直咽口水,他